在听到齐凛的回答之后,沈槐的嘴角为不可测地抽动了一下。
她对女人没有兴趣。
一个小插曲就这样被所有人揭了过去。
坐在高台上的宇文迟好似没有看到下面那小小的纠纷一样,照旧坐着欣赏着下面的歌舞,接受各位大臣的敬酒。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几分饱意。最初的那些拘谨也慢慢地淡去,不少人开始四下交谈起来。
宇文迟也不阻止,恍若一尊雕塑一般地坐在龙椅上神情淡漠地收揽着眼底的一切。
忽地,沈府的席上闹出一点小小的动静。
沈槐抬眼望去,只见沈问颜不知何故突然离席,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从侧门出去了。
沈槐看了眼就收回目光,不再关注。
只是在她收回视线的那一瞬,她忽然发觉高座上的宇文迟也在看向这方。
紧接着,她发现三皇子宇文康的席位也空了出来。
沈槐神色未变地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菜肴,继续动起筷子。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失手将酒盏打翻,盏中的酒液尽数泼洒在沈槐的衣裙上。
“啊!”宫女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慌忙跪下道歉。
沈槐敛去眼底的深意,说了句无事。
那宫女却是害怕地连连道歉,想要引着沈槐去偏殿换衣裳。
毕竟,一会还要向宇文迟行礼,穿着这样脏污的衣服,算是殿前失仪。
沈槐扫了眼那宫女,扭头对齐凛说道:“我下去换身衣裳。”
齐凛有些不放心地看了那宫女一眼。
因着今日场合重大,闲杂人等都不准入内。所以步摇和姝儿都没有跟在身旁。而他身为男子,更是不好意思相随。
沈槐没有再理会齐凛,跟着宫女离开了。
那宫女引着沈槐朝一座偏殿走去,沈槐坐在轮椅上,将周围的景致暗暗地记在心中。
“姑娘,到了。”沈槐停在了红木门板前,那宫女退避至一侧。
沈槐回头看了她一眼,勾着唇角笑了。
也不知那些人费劲心机将她引至这里是为了什么?
沈槐推开门进去,眼前的一幕着实令她吃了一惊。
沈问颜嘴角溢血地躺在地面上,而她的身侧,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身后的房门突然应声阖上,沈槐垂首低笑。
皇家的人,倒是好算计。
“沈槐。”宇文康突然唤了她一声。
沈槐懒散地扬起头看他。
“三皇子请我至此,应当不只是为了让我看到殿下手刃沈问颜的场面吧?”
宇文康看着对面挽唇轻笑的女子,左胸处是按耐不住的跳动。
他最爱的就是沈槐这番面对任何事情都风轻云淡的从容姿态。
“你若是答应解除与齐凛的婚约,入我府中,今日的事情,我就当你从没看到过。否则……”宇文康眸子一厉, “明日你弑杀亲姐姐的事情便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殿下这是在威胁我?”沈槐面上含笑,一步步逼近宇文康。
看着愈来愈近的沈槐,说不心动是假的。
宇文康忍不住俯身靠近沈槐,“你若是嫁于齐凛,以后最多只有一个王妃的名头。而我,却能给你无上的荣耀。”
听着耳侧宇文康近乎怂恿的轻柔话语,沈槐嗤笑一声,回道:“母仪天下的荣耀吗?”
沈槐此语带着挑衅,上翘的尾音宛若一片羽毛,划过宇文康的心尖。
“你若是想,我自可以给你。”
沈槐对上宇文康近乎侵略的目光,轻笑一声,“那我要你三宫六院只有我一人呢?”
宇文康明显神色一滞。
“既然我要的你给不了,我又何必同意你的请求。”
宇文康在听到沈槐的话后不免带上了几分恼怒。
因为沈槐的话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是他根本无法做到的。
“我给不了你,难道齐凛就能给你?”最后一句话,宇文康带上了几分凶狠。
“ 能。”鬼使神差的,沈槐就这样应了一句。
这让宇文康的神情更加癫狂。
忽地,一道凉意贴上他的脖颈,紧紧地贴住他的下颔处。
他僵硬地低头,只见沈槐手执匕首,神色冷淡地看着他。
在他靠近沈槐的那一刻起,他就掉进了沈槐的陷阱中。而沈槐一直与他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等一个好时机。
至始至终,沈槐都没有考虑他所说的那两个选择。她想的,一直都是第三个选项。
“送我回去,我只当自己今夜从未见过你。不若……”沈槐勾唇轻笑,“殿下就要和沈问颜躺在一处了。”
宇文康脸色微微泛青。
他知道,沈槐说的出口,就会做的出来。
这本是他为沈槐设的局,却不想此刻他却成了这局中人。
说话间,锋利的刀锋已经划破了宇文康的肌肤,让人知道她那话不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