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凛略显担忧地看了沈槐一眼,将她的兜帽系紧了些。
在上来之前,他询问过沈槐,只是她拒绝了,跟着一起上来了。
三人并排坐在屋顶上,中间还放着一坛酒。
沈槐深吸了一口气,放眼看去,不远处的群山和皑皑雪景尽数收入眼底。
京城的深夜,仍旧有不少的酒肆饭馆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隐隐的,沈槐还听见了更漏声。
伴着风声,送入她耳中。
墨云抬头看了眼天色,看见了空中那些一闪一闪散发着光芒的莹星,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
齐凛看了他一眼,拎起那坛子酒,拍开了上面的封泥。
醇厚的酒香飘入沈槐的鼻中,等她回头看时,齐凛和墨云两个人已经一人一口地开始喝上了。
因着今夜沈槐也在,齐凛不敢多喝,只喝几小口就罢口了。
反倒是墨云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齐凛也不阻止他,任由他喝着。
不多时,那坛酒就见底了。
墨云甩手扔下空酒坛子,抬起袖子眯起眼抹了把下巴。
忽地,他看向齐凛,“齐凛,你好好坐着,不要晃呀!”
齐凛沉默了一会,伸手按住手脚乱舞的墨云, “你醉了。”
墨云甩开了齐凛的手,“胡说!我们当中救数我酒量最好了,连宇文那小子都喝不过我。”
墨云的话刚说完,他自己就先愣住了。
这个名字他有多久没有提起了。
齐凛看着他,说道:“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墨云失魂落魄地胡乱点头,“好,好好好。”
他今夜是真的醉了。
沈槐是由齐凛带下去的,期间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宇文二字。
宇文是北临的国姓,不是皇家的人是决不能冠上这个姓氏的。
忽而,沈槐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北临的大皇子,宇文杉。
他死于三年前的一个冬日,若是细算起来……好像就是今日。
倘若他现如今还健在的话,这年纪也与墨云和齐凛二人相仿。
沈槐敛了眸中的深色,重新坐回到轮椅上。
墨云由齐凛看着回去歇息了。
不多时,齐凛就推着她出了茶肆。
一出茶肆,沈槐就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冷气,感觉浑身上下的热气都被抽光了。
齐凛忽地伸手,触摸了一下沈槐的手,有些冷。
还不等沈槐反应过来,齐凛就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搭在沈槐的膝上。
突如其来的暖意令沈槐一怔,不知该如何是好。
索性齐凛也没有多话,只是这般推着沈槐朝齐王府走去。
一路上,只有簌簌的踩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