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无事,那我便退下了。”
看着四周金碧辉煌的宫殿,沈槐只觉得压抑的紧,一刻也不想再多待。
都说民亦载舟,亦可覆舟。
但是她面前的这个帝王却好像并不懂得这个道理。西南起了瘟疫,白骨成堆,饿殍遍野。而他却是仍旧一叶障目,被底下那些官员的吹嘘声所蒙蔽,住在锦衣玉食的京城,认为北临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等等。”宇文迟睁着略显混沌的眸子,喊住了沈槐,“我这里还有一事要交由你去做。”
沈槐回头,嘴角上扬地看他。
沈槐出宫的时候,齐凛正巧赶到宫门口,想要往里闯,直至看见了沈槐。
齐凛眸色沉沉,来不及等到沈槐走到他面前,大跨步上前将沈槐揽入怀中。
沈槐从未见过齐凛这幅模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半晌她才听到齐凛哑着嗓子说道“我带你离开这里。”
沈槐总觉得齐凛的这句话中还隐含了其他意思,不单单只有离开皇宫这么简单。
但是现在的时机并不对,沈槐没有去细问,只是点头轻声应道“好。”
回去的路上,齐凛并没有说话,沈槐亦没有。
齐凛并没有带沈槐回小院,而是径直带着人回了齐王府。
因为他们身后有人尾随。
待进了王府,将一切都据之门外,齐凛才卸下面上的冷淡神色,转而忧切地看向沈槐。
“他们可有对你做什么?”
沈槐眨巴眨巴眼睛,仰头对上齐凛的眸子,失声笑道“给我灌了杯毒酒算不算 。”
齐凛一下子就慌了神,一叠声地唤人去请大夫进来。
“宇文迟给你喝了什么?!”齐凛那一下子就是扑过来的,直直地落在沈槐面前,紧张兮兮地看着沈槐。
沈槐轻描淡写地回道“一杯掺了药的酒,倘若我一个月内得不到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齐凛当时脸都快被沈槐吓白了,唇瓣轻微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多时,大夫也来了,随着步摇走了进来。
当时因着齐凛面色不正常,大夫下意识地以为病的是齐凛,想要上前给齐凛诊脉。
熟知齐凛一把拽过他,将他带到沈槐面前,“你给她看一下。”
大夫被齐凛那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吓到了,抬头看着沈槐。却见她脸色红润,不像是生病了的模样。
沈槐镇定自若地将手放到大夫面前,隔着块帕子任由大夫诊断。
大夫眉头紧锁,诊断许久却仍是未能发现沈槐的病症所在。
“查不出吗?”齐凛忽地走到大夫身后,出声道。
大夫被齐凛这猛地一句话吓到了,身子颤了颤,颤巍巍地回望着齐凛,“禀王爷,这位姑娘脉象平稳,面色红润……应当是没有什么大事的。”
齐凛定睛看着那大夫,直把人看的冷汗直流。
等到那大夫实在承受不住了,齐凛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吧。”
那大夫如蒙大赦地拾起自己药箱,朝门外快步走去。
待那大夫走后,齐凛失控地拽住沈槐的手腕,力道大的让沈槐皱眉。
“齐凛。”沈槐颦蹙着眉唤道。
齐凛适才回神,缓缓松开紧握着沈槐的手。
“我……”齐凛面色难看的紧,“我进宫去找宇文迟。”
这一句话,是齐凛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说完,齐凛竟是大跨步就想出去。
沈槐拽住了他,失笑道“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