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宇文迟。
他竟是以为任婉的小产与她有关。
楚泠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但是一对上宇文迟那不含一点温度的双眸,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宇文迟见了楚泠这般瞪大眼睛看他,却是哑口无言的模样,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
当下冷嗤一声,甩手将一叠调查出来的信件劈头盖脸地摔在她的脸上。
“朕竟是不知道,你是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子,连未临世的无辜孩子都下的去手。”
楚泠跪坐在漫天霜雪之中,只觉得这四周的风雪都没有宇文迟这一句话来的伤人。
守在楚泠身旁的女官却是慌了神,连忙上前为楚泠辩解。
但是宇文迟却是一句也不想听,只叫人将她捂了嘴拖至一旁。
楚泠似笑非笑地跪坐在地上,挺直了脊背看着宇文迟,“臣妾与陛下相识十数载,难道臣妾在陛下心中竟是这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吗?”
宇文迟用一种近乎厌恶的目光看着楚泠,并不说话。
楚泠在宇文迟的那道目光中,一颗心渐渐冷却成冰。
这一夜,楚泠忘记了宇文迟是几时离开的,更是忘记了宇文迟是如何贬去她的妃位,给了任婉。
她只记得宇文迟瞧她那时的目光。
这是她真正认识宇文迟的一晚。
或许从头至尾都是她错了,她不该抛下家人,抛下那个情愿呵护她一生的人。执拗地为了一个眼神进了这深宫,痴痴等待十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