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李老师暗示的另一名白衣男教众,随即叹了口气。然后他再望向人群中的小余,却是目光微动,似笑非笑地问道:“老李,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小兄弟也要留在我夏风堂了?”
李老师急忙低声解释道:“傅堂主有所不知,这少年天赋虽高,却因修炼过阳派内功,以至无法修炼本教的高深武技。似他这般情况,冬雪堂自然是不肯接纳的。”
却见这位傅堂主嘿嘿一笑,两只眼睛继续打量小余,意味深长地说道:“老李,我知道你一向勤勤恳恳,殊不知你既然一心想往高处走,那你的两只眼睛便该多往高处看,而不是成天落在低处。”
李老师顿时一怔,不解地问道:“属下愚钝,还请傅堂主指教。”
傅堂主却已将目光从小余身上挪开,好整以暇地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每年新教众的筛选,总是要等到冬雪、秋月二堂选剩下的,才能轮到我夏风堂和春花堂。要知道冬雪堂的潘堂主和秋月堂的黎堂主,那是何等人物,又岂会像你李宗简这般鼠目寸光?只怕是我夏风堂池浅庙小,留不住真神真佛。”
他这番话不但李老师没听明白,在场的其他教众也同样没有听懂。就连小余自己也是云里雾里,难道这位傅堂主的意思是说,冬雪和秋月二堂的堂主慧眼识人,竟会看上自己这个身怀阳派内力的教众不成?
可想而知,倘若自己当真会被冬雪、秋月二堂选中,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可能是源于自己那特殊的身世来历了。
可是关于自己的身世来历,依照小余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只怕整个夜神殿上下,便只有传说中那位至高无上的圣女和天界禁地里那位来自中原的诡道高人知晓。此外就连每次都替自己领路的那位萍姑娘,显然也不知当中缘由,更别说是夜神殿里的其它教众。甚至包括阿玲、丧彪和小帅在内,小余也从未透露过半句,冬雪、秋月二堂又怎会因为自己的身世来历,从而将自己选入堂中任职?
就在小余纳闷之时,忽听一个温和的男子声音从远处的薄雾中传来,笑道:“多时未见,堂堂夏风堂堂主,如何竟在背后说人长短了?”
话音落处,只见一男一女两人已踏着雾气而来,众人举目望去,却是冬雪堂的人,而且还是大家都认识的两位熟人。
只见为首之人是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矮胖男子,满脸和蔼可亲,正是一年前负责接待他们这批新晋教众的冬雪堂潘堂主;而另一位与潘堂主同来的,却是和李老师一同授业的那位冬雪堂的黄老师。
看到冬雪堂的潘堂主今日居然是和黄老师同来,不少人顿时醒悟过来,暗骂自己糊涂。
要知道这位黄老师身为冬雪堂教众,过去这一年里和李老师一同授业,自然早就对他们这批新晋教众的情况了如指掌。也就是说,冬雪堂今日要选的人,多半一早便已有了决定。早知如此,自己平日里便该多与这位黄老师亲近才是。
眼见冬雪堂堂主亲临,身为夏风堂堂主的傅堂主急忙笑脸相迎,客套道:“冬雪堂相中了哪些新教众,只需带句话来便是,又何必劳烦潘堂主亲自跑这一趟?”
潘堂主也客套道:“都是为本教效力,哪有什么身份高下?说来这批新晋教众当日上山,便是由我亲自接待;今日再来,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随后两人又相互恭维一番,潘堂主才问道:“话说秋月、春花二堂的人还没来么?”
傅堂主不禁一笑,说道:“潘堂主这却是明知故问了。要知道冬雪、秋月二堂,向来都是本教的中流砥柱,每年的新晋教众,也从来都是由冬雪、秋月二堂先选;选完剩下的,女的归春花堂,男的归我夏风堂。是以这些年来,春花堂不一直都是等着我们将落选的女教众送去,又怎会主动派人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