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小余便抬眼望向墙头的夜廿九,沉声说道:“你听好了,有朝一日,我定要亲手将你……”
不料话刚说到一半,小余体内紊乱的真气愈发汹涌澎湃,一阴一阳两股水火不容的内力更是冲破丹田,在周身经脉中来回乱窜,却是因为方才强行运功与丧彪一战,终于彻底失去控制,当场便令他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也随之瘫倒在地。
一时间,小余望着头顶上方那又高又远的蓝天,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恍然间只觉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仿佛是彻底失去了重量,就这么一直飘上了天际,翱翔于蓝天白云之间。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风吹云散,湛蓝的天空中,竟然出现了日月同辉的奇景。一边是炽热的烈阳,一边是阴冷的寒月,两者同时照落在他的身上,顿时便是一阵冷热交替,几欲令人癫狂。
幸好就在这危机关头,小余突然定住心神,急忙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再看四下陈设,却是回到了夏风堂后院里自己居住的那间屋子。
随后便听床边传来阿玲的声音,关切地问道:“你醒了?”
小余缓缓点头,只觉浑身乏力,之前那一番冷热交替的折磨,似乎也还余势未尽。他略一思索,知道自己方才是在冬雪堂的后院里吐血晕了过去,自然是阿玲将自己送了回来,急忙开口问道:“我……我睡了多久?”
阿玲只是说道:“也不算太久……”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小帅的声音随之响起,说道:“二哥,你这一睡便是两三个时辰,我们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小余这才发现小帅也在床边守候,当即说道:“放心,还死不了。只是我这内力……好像是出了点问题……”
阿玲听他的声音沙哑,便说道:“你先喝点水再说。”
她正要去替小余倒水,一旁的小帅却甚是殷勤,急忙阻止道:“这种小事我来便是,哪用得着三姐你亲自来做?”说罢,他便抢着去倒了碗水,送到小余手里。
小余喝了两口清水,这才感觉好受了些,又向阿玲问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不料又是小帅抢着回答道:“自然是我叫她来的了!三姐今日要是不来,谁能劝得住你们两个?”
说罢,他又得意地一笑,说道:“二哥,想当日我俩在春花堂里学艺的那一个月,你当真以为我就被那死肥婆给吃定了?错了错了!想我黎文帅英俊潇洒,所到之处,难免俘获芳心无数,早就在春花堂里结识了好些个相好的女教众。若非如此,试问那春花堂从不接待我们这些男教众,今日若是换做别人,别说是去春花堂里将三姐叫来,就连她的面也休想见到!”
小余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想不到自己今日和丧彪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小帅机灵,及时叫来了阿玲劝架,否则今日之事,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屋子的角落处传来一个冷冰冰地声音,沉声说道:“黎文帅,你成天到处勾搭女子,我不管你。但你若是敢打阿玲的注意,我定会亲手拔了你的根!”
听到这个声音,小余顿时心中一凛,这才看到丧彪居然也来了,只是一直坐在角落里不曾说话,心中不禁莫名地一热。
看来自己和丧彪打架归打架,架打完了,到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家人,否则他眼下又怎会跟着阿玲和小帅,一起守候在自己的屋子里?
然而听到丧彪这话,小帅却是坐不住了,当即跳起来说道:“大哥,你这话说的,把我黎文帅当什么人了?我们四个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义结金兰的兄弟姐妹,那便等于是亲兄弟、亲姐妹,我又怎会对自己的三姐存有非分之想?况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要是打阿玲的主意,那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