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2)

整座城池宣告瘫痪,百姓生活无法正常运作。虽未到最紧急的时刻,但人人的心还是不由悬了起来。这样一日复一日,人只能吃家中存粮。然而存粮也有用尽的一日,吃完了又该如何

何况狂风兼着暴雨,不少人家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漏雨,不知是房子先倒还是存粮先尽。

恶劣环境叫人心惶惶,更痛苦

的是人们对风雨莫可奈何,人定胜天似乎在此时并不适用,人类这时候并不能操控天气。

姜莞不能出门游玩,最近便驯着相里怀瑾打发时间。她不大爱看书,想看的书前几世也都看过了,又不会做女红,正经女子们爱的会的她都不会,也不喜欢,因而愈发显得不学无术。

自打他被姜莞几乎渴死后他终于认主,很听从她的话。可惜将狗掰成人并不容易,相里怀瑾如今只会在姜莞面前站和坐。吃东西时虽然不会用筷子,但速度慢下来许多。

有相里怀瑾在,沈羞语就不常来了。她每每见了相里怀瑾都会脸色煞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姜莞捻着一颗松子儿糖斜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对面坐着的相里怀瑾。

相里怀瑾努力张嘴,偏偏发不出声,看得人想替他将话说了。

八珍拳头捏得死紧,看他张着嘴巴,期待地等他出声。

他张嘴张了半天,最终还是闭上,连一个“啊”声都没能发出,更不必说学会姜莞一直教他的“谢谢”。他摆足了姿态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实在气人。

八珍泄愤似的吐出一口气,愤愤地看着相里怀瑾。平常看他呜呜别人那么起劲儿,没想到教他说话这么难真是辜负郡主悉心教导

零零九都有些血气涌上脑袋的高压感,被相里怀瑾气得够呛。它看他那么张着嘴还以为此次说话有望。

他这副嘴笨的模样成功取悦了姜莞,她一抛手中的松子儿糖作为奖励,相里怀瑾立刻精准接住,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姜莞并不对相里怀瑾张口说话报什么期望,也就不会有失望。她教他站、坐、直立行走,只是为了让他在外面不给她丢人,会不会说话并不重要。

“郡主,您在吗”沈羞语的声音隔门传入,带着温柔与娇羞。

姜莞用帕子擦拭手指,看了八珍一眼。

八珍会意,过去开门。她依旧心头郁郁,被相里怀瑾干张嘴不出声气的。对上沈羞语,她面上也没什么笑“郡主在,沈女郎请。”

沈羞语行了个礼“有劳。”这才轻移莲步,向内走去。

她很知礼数,走路时裙摆只有小小的起伏,十分端庄娴静。

待由八珍引路绕过屏风看到

面前的相里怀瑾后,沈羞语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什么礼数在这一刻都飞走了。

相里怀瑾看见陌生人来,还是向着姜莞去的,顿时没了平时对着姜莞的温驯,而是变了一副模样,朝着沈羞语龇牙咧嘴。

沈羞语几乎要立刻出言请辞,又硬生生忍住下意识的反应,颇委屈地看向姜莞。

姜莞瞧热闹瞧得起劲,被沈羞语突如其来这么一眼看得莫名其妙。念及沈羞语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畏惧模样,她转头冲相里怀瑾道“小瑾,安静。”

相里怀瑾顿时安静下来。

她直截了当问“怎么了”

沈羞语的确是有事要谈,不然在看到相里怀瑾那一刻她就会找各种借口要求离开。她别过眼去,轻咳一声,起了个头“郡主,城中如今大雨倾盆,安平城内已经到了很严峻的时候。”

零零九一听这话便悄悄装死。

姜莞一听这话便皱眉“说这个做什么,扫兴。”

沈羞语继续道“百姓如今被困在房中出入不得,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被活活困死在房中饿死。”

姜莞没插嘴,淡淡看着她,等她下文。

“我,我想为安平城中百姓们做些什么,所以特意来寻郡主,希望郡主”

沈羞语话都没说完便被姜莞打断“你想为他们做什么事你自去做,过来寻我干嘛我可不想为他们做什么,我也不会让雨停。”

沈羞语立刻解释“我并没有让郡主同我一起的意思,只是厚着脸皮过来求您指点。”

姜莞屈指轻叩桌面,指甲与桌面相击发出清脆之声。她不紧不慢地问“指点什么”

沈羞语见她没有立刻回绝,顿时笑逐言开“上次郡主一席话于我感触颇深。我回去思虑良久,依旧参悟不透郡主话中深意,因此今日来问公主安平县令在面对西街发水时最该如何”

姜莞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坏极了。

零零九在这一刻再度感受到人性的参差,唏嘘不已。

怪不得沈羞语是主角而姜莞是炮灰,这份觉悟与修养就相去甚远了。

沈羞语涨红了脸道“是我唐突了但,但还请郡主赐教,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姜莞轻嗤“就你能犁地还是能给我骑看不出来沈女郎还是个大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