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倒不知道这些,看她深受打击的样子洋洋得意。死丫头落在她手里,她得让这懒鬼知道她的厉害
这么想着,周婆子就要伸手推二丫的脑袋,让之看看现在是谁在做主。
她粗糙的手刚伸出去,忽然感到一下手骨断了般的剧痛。
“她不是二丫她是谁啊我来认认,别急。”少女负手从暗处信步走出,面容在清辉之下渐渐清晰。
她纵然极美,这时候院内几人却无暇欣赏她的美貌,一个个大惊失色,像见了鬼。尤其是崇神村村长,他在听见姜莞声音的那一刻简直要直接倒地。
“你是谁”没有什么比自家出现陌生人更为恐怖的事了。
尊神村村长反应比其余人快上数倍,立刻叫起来“栓子铁牛”外面无人理会他。
姜莞觉得他应当是在叫自己的守卫,学着他的样子叫“管事”
外面立刻乌乌泱泱涌进一群人,本来空旷的院子一下子拥挤起来。
尊神村村长等人完全傻眼了,不明白村子里怎么出现这么一群人而他们依旧毫无所觉。他们再定睛一看,原先守在门外的护卫这时候被五花大绑受
人押送。
怎么一回事
阵仗太大,已经不是尊神村村长一下子能想明白的事。
“女郎。”薛管事俯首帖耳。
尊神村这些人才知道姜莞是一群人中地位最高的,但她看起来显然很不友好。
“现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么”姜莞一脸嫌弃地弯下身子将二丫扶起,回头看向身后的相里怀瑾。
相里怀瑾会意,寒芒一闪,二丫身上的绳子齐刷刷落下。
姜莞用新帕子疯狂擦拭手指,很是得意“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说了今天你会知道的。”
二丫的心情起起伏伏悲悲喜喜,见到姜莞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呜咽着向她扑去。
姜莞背过身,被她一把抱住,翻了个白眼“得了得了,再哭就招人烦了。还好我这衣裳已经穿了两日,遭你这么一抱丢了便罢了。”
二丫只哭。
姜莞叹气,看向薛管事身后的一大群人“他们说这不是二丫,你们里面有崇神村的人么来认一认这是不是二丫。”
二丫闻言稍稍止住眼泪,泪眼婆娑地看了眼薛管事身后,人被钉在原地。
二丫她爹看看两个村长,又看看姜莞与薛管事,觉得姜莞这边权力更大,于是站出来道“二丫,我是爹啊,爹对不起你,爹来迟了。”他说着便向二丫走来,看上去很是恳切。
二丫不哭了,松开姜莞,躲在她身后,看样子并不想见自己的亲爹。
姜莞没管这对儿父女间的弯弯绕绕,悠哉悠哉地看向崇神村村长“亲爹认人了,村长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这个人公正得很,你要是觉得那不是二丫,咱们讲道理,好好掰扯掰扯,怎么样”
崇神村村长颤巍巍“不”他一句话也不想和姜莞多说。
姜莞笑笑“那就是承认这是二丫了呀。”
她看向周婆子似笑非笑地问“你说二丫是你老周家的人,什么意思呢”
周婆子还没太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见了这么多人早就慌得不知所措,又被姜莞点名提问,脑海中一团浆糊。
一时之间她还真以为姜莞是来给人评理的,眼珠子一转道“她就是我们老周家的生是我们老周家的
人,死是我们老周家的鬼”
姜莞看二丫“你姓周”
二丫被这不要脸的老太婆气得浑身颤抖“我呸”
姜莞挑眉“她说不是欸,你为什么说她是你们家的人据我所知,你们一个是尊神村的,一个是崇神村的,中间还隔了一个敬神村,八杆子打不着。”
周婆子挺了挺胸“我不管她是我儿子攒了一件猎物换的就是我们周家的人”
姜莞“你同谁换的”
周婆子扭头就去看尊神村的村长,也在这时候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漂亮女娃一直在耍她,套她的话
“说话。”姜莞脸上的笑冷下来许多,不过依旧是笑着的。
周婆子支支吾吾,看着尊神村村长铁青的脸色怎么也不敢说话了。
“说啊”她不耐烦地拔高声音,吓得几人一抖。
“怎么都不说话呢”姜莞又笑起来,“来嘛,和我讲一讲这个大变活人的故事。祭河的祭品怎么好端端地回到村子来,还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无人出声。
“这位女郎。”尊神村村长终于在沉默中爆发,“尊神村和你无冤无仇,不知你为何如此针对。”
“就你们这个破村也配我来针对笑死人了。”姜莞冷笑,“我问你,河神呢”
尊神村村长胡须颤抖着,愤怒地望着姜莞,却说不出河神在哪。
姜莞看向薛管事身后那些来自各个村庄的村民们开口“你们跟着看了一日,也该明白我要说什么。”
她一字一顿,口齿清晰“这世上,根本没有河神。”
“放肆”尊神村村长咆哮。
“不得对河神不敬”这句是祭司说的。
到了这个时候,二人还试图挽回已经扫地的颜面。
“以信仰来掌控一片土地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姜莞淡淡的,“而河神,就是你们为了完全掌控其它村子而编造的谎言。将祭司塑造成能与神对话的绝对权威,同时又用河神恐吓了村民们以达到他们同样畏惧祭司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