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竟然是剑意!”
那半跪在地上的任千愁,蓦地一口鲜血吐出。神情阴沉非常,绝望中又带着几分自嘲:“嘿嘿,原来世人所以为的废人,竟然是以十三之龄,就已练到身轮八脉,剑道强绝的天才!可笑,当真可笑。可笑那干天山宗世宗阳,痴心妄想,竟然要与你争位,也可笑我任千愁,有眼无珠,自不量力一”
宗守冷冷看了那林中的谢俊一眼,确定了此人,已无半分生机。这才转过头,有些讶异地看了过去:“你的命,看来是比蟑螂还要强些,竟然还没有死掉?”
那任千愁目眦欲裂,脑内也只觉一阵昏沉,意识也在慢慢消逝。面上却更是狰狞,非常疯狂:“你以为能杀了我三人,就能够安枕无忧?我家云瑕山主的手段,又岂是你能想象?我们三人身后,必然还另有后手。说不定就是那位李邪灵,嘿嘿!我们兄弟就先走一步,等着世子下来与我相会一”
说到李邪灵三字时,那李芸娘的身形忽而再次一震,透出几分恐惧之意,仿佛听到什么极恐怖的事物一般,那惨白的面上,更是连最后一丝血色,都全数褪尽。几乎全然忘了之前,宗守带给她的震动。
任千愁口里咯着血,似乎还欲再说什么,却还未来得及开口,宗守就又是一道剑光削来,间接将这任千愁的头颅,一剑斩下。
然后若有所思的,望向左面另一边的密林。只见一跟枝桠之上,此刻正有一头猫头鹰,正是身影倒吊着,向这边看来。羽毛青绿,隐在那树叶丛中,气味微弱,几乎察觉不到。
一人一鹰只对视了顷刻,宗守面上,就已透出了笑意。自他们的马牟,在此处降下。周围百丈内,几乎所有的鸟兽都已往外奔逃不见踪影。独独一只猫头鹰留在这里,岂不奇怪?
那猫头鹰目光也是一阵闪烁下一刻就已腾空飞起。身躯竟是猛地膨胀十倍,扇起一阵巨风,想远处天际飞去。只是一扇一冲,就是七百余丈。
宗守摇了摇头,手中的雷牙剑也猛地丢出。化作一道紫光,在空中一闪,就将那猫头鹰生生钉穿!
一声哀鸣,那上空中的巨鸟立时经栽而下。
宗守也未仔细去看只待得那鸟落下时,才大手一招一摄。那口雷牙剑,立时如螺旋般转动,猛地从鹰屍中抽出,倒飞入他的手中。而宗守目中,则透着几分疑惑之色,看向正魂不守舍中的李芸娘:“那李邪灵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迂?”
能让李芸娘一个先天武师,惧怖至此,应该是极有名才对。
可任是宗守绞尽脑汁搜刮着回忆,都没有关於的消息此人。那叮)‘宗守,是孤陋寡闻不知道。而万载之后,无论是那些现实中的史册典籍,还是根据这个时代所有一切,制形成的《神皇》游戏都没有李邪灵这号人物。
难道这人,乃是一位武宗强者?
李芸娘回过神下意识的一声冷哼,乌青着脸不欲答话。有方才之事,她是自问自己,此刻哪怕再怎么奴颜婢膝。这位干天山世子,都不会令她好过。倒还不如一开始,就硬气一些。
接着却只见宗守淡然自若的,把那雷牙剑举到唇旁一吹。
剑上的人血鹰血,都是纷纷滴落。青白色的剑光,把宗守那似笑非笑的脸,映的阴深非常。
李芸娘心中立时一跳,意念一转,再不敢坚持:“李邪灵你没听说过,那么‘十万血杀,李云宏,你总听说过?李邪灵,是他新改的名字。此人信奉杀道,扬言只需屠戮十万,他的武道就可成就,举世无敌。此人十二出道,短短六年时间,杀人如麻,死在他手中的,听说已不下万人。更传闻此人半年前,晋阶先天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斩了自己的母亲妻儿,然后为自己改名为李邪灵。只有最近才收敛了一些,不过屠戮的,都是武者灵师。行事肆无忌惮,所过之处,只需兴致一起,就要杀人祭剑。”
那连凡本也在奇怪,此刻闻言,也是面色一变。他对李邪灵三字没什么反应,可对这李云宏三字,却反应剧烈。双手与脖颈,俱皆青筋暴起。
目内光泽闪烁,似乎在倾尽全力,压制着那激荡心绪。
宗守也是一阵讶然,所杀不下万人,杀母戮妻,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样的狠人?
只是听起来,就觉很厉害。
若真是有这样狠辣信念,又信奉的乃是纯粹杀道。那么这位李邪灵的实力,多半也是强绝之至。
说来他的武道,虽号称是兼容百家,可这些偏向血腥邪道的路子,其实都未融入。
神情慢慢凝然,宗守的目中,也慢慢透出若有所思之色:“那么这位李邪灵,如今已是武宗之境?”
“最多只到先天巅峰!”
李芸娘悄然摇头,看着宗守那慎重的神情,莫名的只觉有些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