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圣城,城主府书房之内()。首发
一张上好的云纹雪纸铺开在书案上,虚政元身躯微俯,以左手执笔,泼墨挥毫,神情专注的书写。
须臾之后,一个偌大的‘忍’字,就已经跃然纸上。
当这个字彻底完成,虚政元也微微欣然,看着自己的这只左臂。
力透纸背,一气呵成,中途未有任何颤抖。看来这只手,是彻底恢复,再无隐患了。
而早在半年之前,他就已然踏入玄武宗境界。
也就意味着他虚政元,不但实力全复,还更上层楼!
——自从他这手臂里的枯荣剑气被驱逐,这些日子,他的修为。就仿佛是在补偿这十几年的空白一般,突飞猛进,近乎爆发式的增长。
七脉已就,八脉似乎也不遥远。
正凝思之际,这书房之mén忽然被推开()。城主府的总管连城,大步迈入。似乎方才发生过什么,面sè带着丝丝异sè。
虚政元回过身,微觉惊奇,仔细察言观sè,而后是的目中jīng芒暴涨:“可是干天山那边的战事,有结果了?”
心忖道好快,他本以为,宗守想要将那雄霸风怒解决,至少要一月之后。
这二人俱非是易於之辈,若是一个应对失当,甚至被对方翻转干坤都有可能。
“正是!”
连城走近之后,俯身一礼,而后就望见那书案上的大字。只觉这忍字心头上那把刀刃,是异常的锋锐,直chā心尖。
他眉头微挑,就又立时恢复了平静:“殿下将云涛城彻底击溃之后,只率两万jīng骑,奔至虎陵丘。遣部下宗原鹤厉,各率jīng骑突入敌后,一把火烧了固山城。据说那处,才是云瑕山城真正囤粮之地。”
虚政元先是不解,听到最后一句。立时目光一亮:“殿下当真见微知着,眼光犀利。以沛河航道为yòu饵。伏击干天山的舰师。那风怒也名不虚传。换作是他人。恐怕就要上当!”
“正是如此!事后查探,才知那云瑕烈焰。在那河岸两旁。各自布置有两百元灭弩——”
连城也是慨叹,这双方āo手数个回合,却颇有些让人眼huā缭luàn之感。首发
也为当时的宗守,以及干天山的情形,捏了一把冷汗、
“又当日午时,三城在虎陵丘媾和,风怒雄霸被迫签下城下之盟。干天山尽复几个月前的失地,更迫使云瑕烈焰二城,各自让出半省之地。如今的干天山。已据十二行省。不但声势尽复,更远胜宗未然在时——”
说到此处,那连城面上竟是隐透神往之sè:“观殿下数战数捷,突入幻龙三省之内时,迅若闪电,全不给那涛云城反应的时间()。虎陵丘一战,又直击要害。人都说宗原,乃是无双将种。不过依我看,论到用兵之老道,这为紫雷枪,远远不如殿下。”
虚政元失声一笑,别人不信宗守,有如此本领。会把一切功劳,推在他部下身上。他二人却清楚,那位殿下,才是深藏不漏的少年英杰、
接着又神情一凝,只听连城继续言道“当时上霄宗寒逆水也在场,据说是代诸宗前往,调和此战。结果殿下半点面子都不卖,不但不曾在乎,更出言折辱,使其颜面无存。直接迫风怒雄霸二人断臂谢罪——”
“上霄宗,寒逆水?”
虚政元口中呢喃了一番,接着是把手中的笔抛开,疯狂大笑:“好一个殿下,我虚政元果没看错他。这消息,当浮一大白!嘿,以殿下的本事,如今干天山的声势。这些宗mén,除了那些yīnsī手段,又能拿他怎样?”
又摇头道:“我本道殿下,可能需要借苍生道之势才能化解。未曾意想,殿下雄才大略,只区区数战,就令诸宗无能为力。此战之后,殿下雄据十二行省,东临云陆,已据两成半之多。建国称王,也无问题。那龙若等人,只以为殿下好欺。我现在是愈发期待,他们日后知晓,自己看不起之人,却是苍生道嫡传之时。”
“殿下才华,东临云陆同辈人中,确无人能与之比肩。”
连城却微微忧心:“只是这些时日,我看殿下的xìng情行事,倒不像是极有野心,对权势之人。可能殿下他,志不在此——”
虚政元眼微微眯起。想起先前,从干天山那边传来的那些信报。
除了那些令人眼前一亮的政令之外,宗守几乎不理政事,所有一切,都āo给臣下打理,亦未提拔多少亲信、
确不似一位雄心勃勃的君主所为,而那云海狩猎,以及这次的用兵,都透着一丝古怪的味道,
太急了些()!就仿佛,是急於解决一切,可以把干天山彻底放手一般——
“此事无妨!”
思及此处,虚政元却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以殿下的xìng情,如干天山真有危难,绝不会坐视不管。既然已继位妖王,他终究还是要身不由己。”
说到这里,他话音又是一顿:“所以我这边,也该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