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青白长剑,穿透了胸膛,直接把心脏透穿。o.
巩欣然却并未死去,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左胸,是痛楚无比。
此时她身后,只是普通的山壁,换在往日,轻易就可粉碎。
而土遁风遁,早在她生前之时,就已经掌握的很好。甚至无需符印灵言,一个意念,就可施展。
却偏偏是动弹不得,宗守插在她胸前这口剑,封死了体内的所有气脉。就连魂力,也一并封禁。
别说是灵法,便连那四肢,也别想动上半分。
更无法定神,复生不到半个时辰,这本来该是没有任何痛觉的身躯,就感觉到了疼痛!
钻心刺骨,又刻骨铭心!
茫然的望向眼前,只能看见宗守那冷漠到了冰点的目光,只有杀机。
然后是心脏不自禁的猛缩,心肌与剑刃摩抆,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疼。
怎会如此?
巩欣然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可仔细回忆,却又记不起来。
宗守却挑了挑眉,微微奇怪。这一刹那,竟仿佛是从这冥女的眼中,看出些许情感,仿佛是整个人,已经‘活’了过来。
旋即就微摇了摇头,知晓多半是错觉。只因他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还有着不忍,才会如此。
伸手一挥,那漫天的黑炎,就已席卷而去。
正是融合三种雷法,陆家焚空之炎的雷烈千华。
此术之威,当世少有其匹,也是净化冥屍的良法!
可当这黑炎临身,宗守却略略蹙眉。巩欣然的法力冥气,都被他固锁。却可自发的对抗雷烈千华的锻烧。
此时竟仿佛佛门的不坏之身。整个躯体,可与玄阶中品,甚至上品的灵金比肩。数息之后。也只是将她的大部分肌体烧化。
可到这时,巩欣然的体内,却忽的有一股异力反弹。
并不去对抗那黑炎。而是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恢复着肉身。
雷烈千华能烧多少,巩欣然便能恢复多少。彼此僵持,烧之不尽。
宗守正犹豫着,是否再用上那白洞法相,将这冥女彻底解决。就听空中,传来了柏若的声音。
“君上,此女乃是冥界天女!与寻常的九幽冥女不同,具暗冥不灭身。若她一意抗拒。即便十天半月,都难诛灭。君上可用此物试试!”
几道金芒飞落,宗守随手一招。将之取在了手里。
是六只红色木钉。长约半尺。拇指粗细,上刻着无数的文字。
这东西。宗守却正好是认得。
“邪灭锁心钉?”
与他在后世之时所见的那一套,有些不同。
此是千年桃木制成,似乎经历过雷击,部分桃木呈焦黑色。
之所以是通体红褐,应该是常年浸泡在灵兽血中。
而钉身之上刻录的,也不是道家式样的籙问。而是一段段蝇头大小的儒家经典,一丝丝浩然正气,隐藏其间。
仔细感知,只觉是浩大刚正,甚至更超越了那六位浩然清玄士,方才所用的经文。
不由是眸光一亮,这倒是灭邪良物。
他知道此物的用法。也位怎么犹豫,就将一只长钉,钉入到巩欣然的掌心之内。
巩欣然蹙了蹙眉,压抑不住的一声轻哼。只觉心脏,更是一阵阵的抽痛楚。
久违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记得魔屍山上,她似乎就是这般死的——
被人欺骗,被刀刃钉在树上,受尽了折磨。
然后是眼前之人,帮她解脱,为她复仇。
正回思之时,又是一阵疼痛,将她的思绪打断。右手掌心,也同样被长钉穿透,钉在了山壁之上。
在医道中,掌心足心胸心,是谓人之五心。可在修者而言,双眉中的魂心,却更是重要。是六心之首!
而六心镇锁,就可灭却冥屍。
宗守自问他那缠绕无数黑焰,有吸魂之能的无名剑,效果不会差过这些锁心钉。
当把两个足心也同样钉住之后,就只剩下眉心一点。
持着那第五枚邪灭锁心钉,宗守却微微踌躇。
只需这枚长钉钉下,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这世间,再不会有巩欣然的痕迹。
“君上——”
声音出自身后,正是巩悦,语中满含着惶急不忍。似乎欲劝阻,却又强自压抑。
宗守却反而是定下了决心。心意已决,便神情漠然的,把手中长钉穿击而下!
那巩欣然的瞳孔一缩,就又坦然。她生前能安然待死,复生之后,就更不会畏惧。
那白骨舍利,却再次自发的,在她眉心中浮现,一层层灰白之力障阻拦。
气劲‘啵啵’爆响,那邪灭锁心钉,一层层的将这死气屏障凿穿。
可也就在直抵巩欣然眉心之时,宗守却蓦地皱了皱眉。
只觉一股蛮横至极,更浩瀚无俦的力量,从那‘冥门’之内穿击而来!
哪怕是穿越了生冥两界,哪怕是有云界之力的压制,也依然是磅礴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