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宗守嘿然而笑,又看向那谭镜。
只见此人,也是略显尴尬的把头偏开道:“洪兄他胜局已定,国君又何必做此无用之功。你我当初虽是有约,可以如今情形,却只恐国君,无践行之力。”
宗守微微颔首,算是了然。对这天方会的印象,算是跌入到谷地,彻底踢出了合作范围之外。
做事首鼠两端,无有但当,也无底线坚持可言,更有目无珠。
他日若是自云界中提兵,真正开始征讨诸界。那这天方修会,需得是第一个诛灭。
留下此等势力在身后,只会是如芒在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你出卖。
不过也无妨,那日之言,本就只是为试探而已。
此人如此,也算是不出所料。
谭镜的话音方落,就听旁边另一人桀桀笑道:“老夫这千载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愚苯之人。这位谭执事,与洪九尘这厮,这几年虽是数次为敌。其实暗地里早有勾结,恨不得穿一条裤裆才好。九都仙庭若能据元莲界,则天方会独揽此界七成物易之权。也只有你,会蠢到信他?”
那人接着又摇头道:“你是至境亲传弟子,其实一两次不守规矩,又有何要紧?出手诛了这两人,又有何要紧了?难道天方会,还敢吱声。即便是九都仙停,也需隐忍为上。你杀了那九静居士,那七圣盟可有动作?现在却不成,可笑可笑——”
那洪九尘是手持玉杯,嘿然不语。谭镜则是冷笑,不愿理会。
反正如今事情已成,随这几位怎么说都好。
宗守听着,则不禁微微颔首。
那日应承之时,他也查过。这谭镜在元莲界独据一方,与诸家势力的交情,都很是不错。
也因其牵制,元莲界几方势力,才能维持平衡。
甚至数次出兵,暗助九静。
如今看来,这些举动,却都是为与讨价还价而已。
他宗守到来,元莲界平衡已破,自然这二人,便走到了一起。
那个时候,确然不曾想到,谭镜与洪九尘早有勾结。
若是真要不过一切,一月前此地诸人,都是可一剑而诛。
不过他当初之所有答应,却是另有缘故。
再说若真这么做了,对他宗守而言,又有何好处?
四面树敌么?
七圣盟一家, 或者会顾忌龙影。可若几大势力联手,却未必就惧了。
若真这么做,日后在外域,必定寸步难行。
要拿下这元莲界,就该是永绝后患,让人心服口服才是。
认出此人,正是那伏越。宗守笑了笑,就径自行往那最末处的席案。
随着他坐定,那庭下处,顿时又响起了阵阵仙音。
又有数十身形曼妙的女子,在台下轻歌曼舞。
居然都修有些媚术,各自容貌也是不俗,看起来是赏心悦目。
不过这殿中之人,却无一人的心思,在这些歌舞上。
都是默默饮酒,神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