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宇楼有些提防,但也不能表露出来,毕竟还有正事要办,於是便身体前倾靠了过去。
「我可不是那些深闺中的小姐,一辈子没见过几个男人,由你随便哄几句便信了。别给我得意忘形,你还是在大牢里面好好算清楚,要还多少女人的情债吧!」庄柔细声细语的在他耳边说道。
「如果可以让我一亲芳泽,在下愿意自投罗网,只要庄姐儿心仪於我,你觉得怎么高兴就怎么来。不管是入监还是不再和别的女人来往,都听你的。」花宇楼笑着就伸手想去摸她的下巴。
庄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重重地按在了桌上,盯着他便说:「那就跟我去大牢吧。」
花宇楼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怎么有如此不解风情的人,正想再说点撩人的话,就见庄柔已经抓起桌上那厚瓷汤盆,一看就是想砸到他头上。
他赶快手腕一转,如同抹了油般就从庄柔的手下滑走,转身就绕到了她的后面,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你考虑一下我的提意,对你可没有半点坏处,而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还会来的。」说完他便飘出门跃上墙头不见了。
庄柔手上还抓着汤盆,剩下的半盆汤洒出了不少,顺着她的手不停滴落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小声的嘀咕了句,「溜得真快,不好抓啊。」
花宇楼翻墙出来时,发现这洪州衙门中今天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好像很急。他会心一笑,这肯定是抓住了程一刀,那小郡王想要庆祝一番好显得自己有本事吧。
他便不再关注洪州衙门中的事,轻盈地跳到隔壁的房顶潇洒地走了。
洪州没什么特别美的景色,也就城外云霞山可以游玩一下。因为风景此处独好,洪州人又爱烧香祈求,僧道都集中在了这里,一家占个小山头谁也不妨碍谁。
整座山上大大小小的寺庙和道观足有十一座,就连尼姑庵也有两座在山腰处,这还没算上当地大宗氏的家庙,只要来到山脚下的云霞村,就能闻见空气中飘来的香烛味。
而在这云霞山众多祈福庙观中,香火最旺的便是青凡殿,供奉着一名河神。
据流传在洪州百姓中的故事,洪州外那条绥中河中有位叫青凡的河神,他爱上了城中一位美丽的姑娘,於是化身为英俊的书生前来求娶。
但那姑娘的父亲却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员外做填房,青凡河神求娶不成,只得伤心而归。可姑娘并不愿意嫁给员外,在出嫁那日穿着喜服逃出家门投了绥中河。
青凡河神发现之时,姑娘已经溺水而亡,他在盛怒之下水淹洪州城。最后被上天派天兵下来把他制服,压在了云霞山之下,什么时候他做满百万件好事,什么时候才能重得自由回到绥中河。
洪州确实在百年前发过一场大水,去青凡殿求福求财也很灵应,再数一数手指,百万件好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办完。於是洪州人一到十五初一的好日子,就会跑到青凡殿来祈福,只希望被青凡河神看上眼,好运就降到头上来了。
现在天色已晚,热闹的青凡殿前殿也冷清下来,后殿之后还有一片院子,平日也不让游人进入,可谓是乱中取静,而花宇楼就暂住在此。
他在庄柔那已经吃饱了肚子,此时正靠着窗框坐在榻上,边喝茶消食边看着外面的月和山影。
半晌之后,花宇楼拿起小炉上的烧水陶罐,悠然自得的往茶壶中添着热水,口中遗憾得叹道:「如此良辰美景,像我这般的妙人,身边却没有美人相陪,真是可惜啊。」
话音才落,门便被人推开了,罗云凡走了进来,直接上榻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早和你说过,那小妞有点枣手,胆子太大不好下手。不过人情我已经卖了,明天我再去一趟,以我俩的关系,我怎么也得帮你不是。」花宇楼笑了笑,倒了杯茶放在了罗云凡的面前。
罗云凡一声不吭的看着他,半晌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便说:「洪州全城的赌坊和青楼都被查了,包括客人在内所有人都被抓到了衙门,除了苍蝇之外,连养的猫狗和鸟都被带走,一个活物不留。」
「咦!」花宇楼有些惊讶得问道,「那小郡王有如此大的手笔,无缘无故就能把人都抓了?很纨絝嘛,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看着他那张脸,罗云凡淡淡得说道:「他们在查通匪,所以把人都全抓了,最早下命令的就是庄柔。」
花宇楼抬眼瞧着他,扁了一下嘴说:「人可是你让我引过去的,再说抓就抓罢,最多罚点银子就放出来了。只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想搜刮些银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她要所有青楼和赌坊三成的股,不给股就不放人,刚才宋义那老头为了水月阁他那私生女,还在我面前拍了桌子。」罗云凡眯了眯眼睛,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意示他倒茶。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想喝茶就客气点。」花宇楼白了他一眼,还是拿起茶壶给他又倒了杯,然后不客气地说,「这事和我可没关系,我都是按你说的来办。是你说那程一刀华而不实,」
罗云凡端起茶看了他一眼,「我又没说与你有关,你继续去缠着庄柔,这边的事我会处理。」
花宇楼语重心长得说道:「其实,接近她可比你这事麻烦多了,很难。」
「我知道你行的,不行也行。」
「……你到说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