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他家先撞的人,不主动赔钱了事,竟然还敢闹。一件小小的破案子,挂在衙门中不解决掉,很影响考评。
再说了,这种案子审了都不能算是功绩,却能拉低本地的治安存案。
对於想升迁的官员来说,简直就是烂疮一般的存在。
陈员外被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左右不是,怀中有银票,但却不敢拿出手。堂上死一般的寂静,气氛非常的压抑,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动板子。
不一会,衙役就带着气喘吁吁的刘家人来了,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进来就扑通跪地高呼冤枉。
来了就好,庄柔拿起从楚夏桌上顺来的惊堂木,啪得就重重的拍在了桌上,「闭嘴!」
刘家人没再敢吭声,只是狠狠的瞪了陈家人一眼,怀疑是此人收买了庄柔。
庄柔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二人这点小案子,堆积在衙门之中,严重影响了本官的升迁。好大的胆子,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吗?」
「不就是陈家撞了刘家,然后两位老太太受了伤。就这么鸡毛蒜皮的事,也敢闹这么久。」
她横眉怒目道:「怎么,你们想死不成!」
两家人顿时吓得求饶道:「大人饶命,我们不敢啊!请大人开恩,我们不告了!」
「想得美,这衙门是你们想告就能告,不想告就不告的?」庄柔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吓得两人全闭了嘴,她只觉得这东西真是太好用了。
她早已经想好怎么判,便慢条斯理的说道:「陈家撞了刘家老太太,赔银三百两。这件事就如此了解,再有不服板子伺候。」
陈家很不愿意,这不是全输了,却不敢吭声。而刘家人却很高兴,这争了一年多的案子最后还是他家占了理,银子他不在意,只要能让陈家输就行。
正当两人一喜一气之时,庄柔咧嘴笑道:「你二人为了这点小事,拖累衙门一年多,相互争吵不休,多次在公堂上咆哮。每人罚银八百两,你们应该有带下人,没人的话我的衙役可以帮你们回家告知一声。」
「交了罚银可回去,不然就在这里关着好了,近日救灾粮急,牢中不供饭食。好了,下去吧,见银走人。」她摆摆手,就让马德正把二人拉下去。
但想想似乎有些不好,庄柔又吩咐道:「井水打一桶给他们,省得渴死了。如果凑不齐银子,想吃东西的话,就让他们自个掏钱买。衙门不养闲人,三天不交银子,就把两位老太太带来。」
「要不是她俩,这件案子也不会发生,你们俩要是愿意不孝,那我就请她俩来这里住了。」她心眼特坏的说道。
两人一听这还了得,不说这牢中老人受不受得了,光是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他俩。
「大人,我们马上叫下人回家凑银子,请大人网开一面。」两人赶快跪下求道,只希望她要钱便好,心中却把她恨得不行。
庄柔笑了笑,「好,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银子来了就可以走。本官有事,一会再来。」
她把马德正留在这里盯着,便回去休息了,办了这么多案子,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