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离微微挑眉，莫不是白辰飞今日要来对她表白不成？

白辰飞忍不住苦涩一笑，“从小，我就跟着我父亲陪在皇夫身边，九岁的我就能独自放哨。那时候，父亲告诉我说，皇夫有个女儿，是我们西临的长公主，他就是长公主的影子，可惜长公主下落不明。后来他因为救皇夫身死，但在死前告诉我，若是寻到长公主，我便是长公主女儿影子。”

“我们的影子，其实和小殿下所了解的暗卫差不多，只不过要熟悉主子的一切，甚至是练缩骨功，当主子的替身。只是我和我父亲都没有遇到过自己的主子，因此也就没有习成缩骨功。但是皇夫答应我父亲，若是寻到长公主，她有了女儿，会让我成为小殿下的男夫或者男妾，我也一直这般憧憬。本以为这一生都不能找到主子，我也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毕竟我从来都身不由己，连命也不是自己的，为小主子而活也应当。”

“可是没想到，长公主找到了，小殿下也找到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应该奉献给小殿下，也是应该的。然而小殿下的身边已经有了顾含章这样出众的男子，而且我看小殿下似乎决定走女皇的路，不想要别的男子。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又该何去何从，好像所有的坚持都没有了意义，未来的路也不知道如何走，很茫然。”

听到白辰飞的话，朝离微微有些心酸。

像他这样的人很多很多，京城的世家中大都是这样的情况，他们的手下必然是这样，失了自己。

朝离理解白辰飞此刻的感受，但她更明白，白辰飞对她并不是感情，而是执念。

再者，哪怕是感情，朝离也不可能接受。

一个人只要一颗心，她的心里只有顾含章，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

“辰飞，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我们之间其实并未有什么牵绊。我也不需要你当我的影子，你的父亲为了救我的祖父身死，其实你们已经不欠皇室什么。我想，当初应该是我祖父救了你父亲的命，所以他才会成为我祖父的属下保护他。后来他也用自己的命来偿还这救命之恩，因此你已经不必再做什么。这样吧，我还你自由，以后你依然可以在宫中当差，也可以离开皇宫，这一切都随你。只是很抱歉，我不可能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已经有了想要一起偕老的人在，这个人正是顾含章。”朝离缓缓开口。

听到朝离的话，白辰飞呆愣在当场，在来的时候，他其实也猜到了这种可能，但亲耳听到还是意外。

一开始白辰飞过来，就是想要说出自己的心事，毕竟他从来都把自己当做是小殿下的人。

当然，他也是孤注一掷，想知道朝离的想法是什么，他还有没有可能。

如今朝离的话将他的所有希望打碎，彻底磨灭了他的希望。

“我早该知道的，顾含章那样的人，也配得上小殿下。辰飞明白了，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就是有些失落。不过也没有关系，总有一日能想明白，但我还是小殿下的人，会永远站在小殿下这边。”白辰飞直言。

朝离忍不住叹了口气，“辰飞，你对我不是感情，这是一种执念，对你不好。我希望的是你可以得到幸福，毕竟你的父亲也因为我祖父身陨。我和世子肯定会很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幸福，为自己而活。”

白辰飞有些愣愣的，他在思考刚才朝离说的话。

小殿下说，让他以后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