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孩子还要吃奶呢!娘不在身边怎么成?”
桂香便直耿耿道:“我听说城里好人家都有乳母,我们苗苗如今是店长,一年少说三四十两,便雇一年乳母又如何?又不是花不起!
若她辞了工,全家老少喝西北风去么!”
种地收入基本等同於零,那婆家本就依靠卖酸菜和腐竹赚了点钱,可一家人加起来别说三四十两,年底能剩三两就不错啦!
故而听了这话,只是涨红了脸,愣是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口。
桂香又看女婿,拉着脸道:“你呢,怎么想的?”
女婿憨憨一笑,“我觉得行。”
若不是苗苗,这辈子他都没福气来城里住,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就如丈母娘所言,若因为养孩子耽搁了苗苗赚钱,日后一大家子吃什么,穿什么?
既然是吃软饭,就得有个吃软饭的态度!
他很自觉。
婆家:“……”
看你这点出息!
可不高兴归不高兴,对着郭苗,哪里敢说不中听的。
如今郭苗就是几家的顶梁柱,便是城里那些风光体面的大掌柜赚的也未必有她多,自然底气十足。
转眼到了十月底,师雁行接到信,说是柴擒虎确定父亲年末入京述职,母亲大约腊月初便会从京城启程,赶往沥州下聘。
江茴听了,老毛病顿时原地发作,一迭声喊秋分去选料子做衣裳。
师雁行:“……”
您倒是关注下真正的重点啊!
捏捏眉心,师雁行啼笑皆非喊了胡三娘子来,“你去找牙行问问,就近租一座宅子,就照咱们家这样收拾妥当,缺什么摆件都拟个单子给我,回头去帐上支钱。”
沥州的院子当初设计时并未考虑到成亲事宜,虽然安排了客房,但柴母此行必然兴师动众,又要带聘礼,又要带随从,等闲院落根本住不下。
定客栈太生分了,倒不如单独弄个院子,一应开销走她的私帐,再拨几个人过去伺候,料理一日三餐。
胡三娘子应了,马上出去办,师雁行又叫了李金梅来。
“说到衣料,你帮我去皮货行的付老板那里传个话,让他选些上等皮料来,男女老少都要。”
柴擒虎的信是十天前写的,说京城已经下了一场薄雪,很冷,字里行间透着可怜巴巴。
师雁行笑了一回,琢磨着也该置办些新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