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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趟就是陛下让我们来的。”

王叔的心砰砰直跳。

他犹豫了。

以前不是没来过钦差, 但那些官员们高高在上,别说来抗洪了, 就连远远来一次堤坝,也要提前几天派人打扫, 随便走一走就完事儿了。

乡亲们一开始还有所期望, 以前不是没人想去告状,可告过状的转头就被告了。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有人被下了狱,有人被打断腿, 渐渐的, 期望也被打散了。

如果不成功, 他死不要紧,儿子女儿怎么办?

有钱人都搬走了,剩下他们这些鳏寡孤独独穷苦百姓无可奈何,只能一天一天的熬着。

可他不甘心呀。

凭什么都是一样的人,我们就这么惨?

他们这一辈子完了就完了吧,可儿子和闺女还小,来日他们成了亲,再生了娃娃,也要过这样猪狗不如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其实柴擒虎和阿发过来没多久,王叔就注意到了这两个老用听不懂的方言嘀咕的小子。

哼,年轻时他也曾走南闯北,见过不老少人呢,这两个小子,根本就不是难民!

他们的眼里有光。

可他们也跟以往见过的钦差大人不一样,他们玩命啊!

“我跟你们走,”王叔咬牙道,两只眼睛里迸发出很不寻常的光,“但我浑家、儿女也要跟着走!”

反正留下也是生不如死,不如豁出去搏一把。

纵然死了,黄泉路上好相伴,也不留牵挂。

“好!”

柴擒虎应了。

“不光你们一家,我要你再找几个胆大的,能豁得出去的,口风要紧,最好没有老人,有家眷的人数要少,最好别有太小的孩子。

过两天等上头的人放松警惕,允许你们家去几天了,马上以家里人生病为由进城,剩下的再以买东西为由陆续出来……”

一个人,一户人,都太过卑微,不足以撼动山岳。

而老人和幼童体力不济,容易生病,也走不快,在这种时候会拖垮大部队。

见柴擒虎来真的,王叔满腔热血都跟着躁动起来,“行!”

直到柴擒虎和王叔太平归来,一直浑身紧绷的阿发才松了口气。

王叔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

阿发茫然看向柴擒虎。

这都说的啥鸟语?

柴擒虎失笑,“再叫你不好好学!如今抓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