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用力眨了眨眼睛,唇瓣动了动,似乎不敢相信,又迫切的希望这是真实的,她傻傻地看着她“红玉。”
红玉应诺“诶姑娘是我。”
卫窈窈哇的一声哭出来,内室的孟纾丞脚步微顿,还是没有过去打扰。
红玉忙过去哄她“姑娘别哭了,柏哥儿和满哥儿也在,他们去吃早膳了,等你起来就能看到了。”
“啊哇”
卫窈窈抽泣得更厉害了。
今日淌的眼泪比前头十几年都多,往后的眼泪似乎也被她预支光了。
“卫祎,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个哭包。”
卫窈窈用她红肿的眼睛怒瞪着梁实满“我不是。”
梁实满蹲在她面前,嘿嘿笑“我看就是。”
卫窈窈觉得她真不该为他流眼泪,好丢脸,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柏哥儿还说你以为我死了,偷偷给我烧纸呢”
梁实满没想到突然被揭了老底,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抬头想找陈宁柏算账,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陈宁柏根据以往十数年的经验,知道他们的战火迟早要蔓延到自己身上,早在他们斗嘴时就悄然离开了。
赏雪的小露台只剩下卫窈窈和梁实满两个人。
梁实满看了一眼穿着氅衣,带着风帽,过得厚重严实的卫窈窈,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坐到她身旁。
看着外面在江阴很难见到的大雪,忽然问“你喜欢他吗”
卫窈窈咬了一下唇,抬起带着麂皮手套的手碰碰脸,小声嗯了一声。
“不喜欢宋鹤元了”梁实满问。
“那你喜欢宋鹤元吗”卫窈窈反问。
梁实满连忙摇头,拍了一下身下的木榻“认识他都我觉得晦气,老师当时怎么就、就、哼”
他还是不想说卫明贞的坏话。
卫窈窈却没有顾忌,带着刺一样,不客气地说“瞎了眼呗他是,我也是。”
世上没有后悔药,卫窈窈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像是吐尽了憋在胸腔的郁气。
梁实满笑起来“就是。”
“那孟纾丞对你好吗会永远都对你这么好吗”梁实满摸摸鼻子,好奇地问。
“你对他尊重一点。”卫窈窈不满地说。
“嘿你还直呼他大名,叫他孟晞呢”梁实满嚷嚷道。
卫窈窈理直气壮“我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瞥他一眼,看到他冻得发红的手,脱下一只手套递给她“喏,给你。”
两个人一样的年岁,梁实满个子虽然高,但手不大,勉勉强强可以塞进她的手套。
卫窈窈踢踢脚,鞋面上的短毛随着冷风飘动,她说“我也不知道。”
“但他说他会。”
“傻子。”梁实满骂她。
卫窈窈挥着胳膊用力打他“你骂谁呢把我手套还给我。”
“反正谁是傻子,我骂谁。”梁实满一边闪躲,一边说。
卫窈窈穿得厚,动作不方便“等下次你再骂我,你看我揍不揍你。”
梁实满嘿笑一声“你长本事了,宋鹤元都打得过。”
卫窈窈眨了眨眼睛,抿唇,骄傲地扬起下巴,脖颈被拉扯得微微作痛,她装作若无其事,不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淡粉色的唇瓣弯弯,咧嘴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是。”
“反正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梁实满“嗯。”
“要是他对你不好,我们就回江阴。”
“你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人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不会让你饿死了。”
卫窈窈看着一双眼睛笑成月牙“是吗”
她才不告诉他,他和陈宁柏还有红玉的出现,她是真的很开心,也是真的很感动。
梁实满又认真想了想“就是回江阴老宅孤单了一点,要不然你再偷偷拐他生一个孩子带回去”
卫窈窈跟着他胡思乱想,反正想想也不碍事,也没有人知道,配合着他点头,笑嘻嘻地说“好呀好呀”
来找她的孟纾丞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的隔扇门后,而他们的话也一清二楚地传进孟纾丞的耳朵。
孟纾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