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因为你信守了承诺。”……(1 / 2)

枕刀 大白牙牙牙 6253 字 6天前

“哪疼”

慕秋还以为他的伤口出问题了。

等了一会, 慕秋依旧没等到卫如流的回答。

他正出着神,似乎是陷入了一场漫长的回忆之。

如果不是他眼神清,慕秋都要怀疑他病迷糊了“怎不说话”

“我在想, 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某个角落里,你会不会去为我收尸。”

慕秋确定了“看来病确实还没好。”

“我曾在菜市口目睹过一场行刑, 淋了很久的雨, 染了风寒,病得几乎要死过去。”

“然后呢”

“没有人来救我,我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等死。等着等着, 我突然很害怕, 害怕死在这个连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没有人会给我收尸,没有人会为我的死落泪”

说着,卫如流抬眸, 凝视着慕秋。

他记了举刀杀人的场景, 在黑暗里强装镇定为他包扎的画面, 以及耐心喂他喝水的举动。

他还记了眼底滑落的那滴泪。

晶莹温热。

是为他落的。

生病这件事于他,似乎也没那可怕了。

说这些话时,卫如流的表情克制到堪称平静的地步,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慕秋清楚, 那就是他的过去。

血淋淋, 触目惊心的过去。

“我不会为你收尸的。”慕秋抽开被他拽着的袖子, “所以, 你最好别随死在某个角落里。”

似乎是想到什,慕秋双眸圆瞪,补充道“也千万别死在我面前。”

卫如流认道“好。”

顿了顿,卫如流声音放轻许多“做噩梦了吗”

不少人第一次杀人后,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变得比平时要惊惧许多。

“没有。”

慕秋摇头,杀人是为了救人,是为了自保,事出有因。

刚开始确实很害怕,但马上就被他安抚了,后面又发生了那多事情,哪还有时间和心去恐惧。

“我做的梦倒是不算坏。”

卫如流问“什梦”

慕秋“无可奉告。”

总不能说,在梦里也在保护他吧。

卫如流也没再追问。

只要不因此事困扰了自己就好。

卫如流大病未愈,说了一会话,精神劲不足了,虚弱靠着床头,舔了舔干燥皮的唇角。

慕秋给他倒了杯水“我去找大夫,再让厨房把熬好的小米粥送来给你。”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

“慕秋。”卫如流叫住。

“嗯”慕秋回眸。

“你信我吗”他很认。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

信,或者不信。

但要开口答,却没有这容易。

慕秋不白他为什会这问,但知道他不会随随问,于是也不免慎重来。

卫如流也没催促,他抱着温热的茶杯,耐心等着的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

“重要。”

“你想做什”

“暂时也无可奉告。”

沉吟许久,慕秋给自己加了个前提“扬州一行,我信你。”

“那记住你说过的话。”

片刻,大夫赶来。

这个大夫就是那个评价卫如流命硬的,他头到尾帮卫如流检查了一遍,啧道果然,他的评价没有错。

这严重的伤,要是其他人,不躺个天半个月别想动弹。

但眼前这位大人已经在问他现在能否试着床走动了。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抚着长须道“大人若是受得住,我加重些药性。风寒和伤势都能好得更快,只是副用会比较大。”

卫如流的回应很干脆,连副用是什都没问“用药吧。”

他们现在越来越接近相,幕后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手段越来越疯狂,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对他们出手。

他必须尽快恢复好伤势。

等大夫给他开好药方,提着药箱要离开时,卫如流请他再往沈默和沈潇潇那走一趟。

大夫道“大人倒是和慕姑娘想到一块去了。放心,老朽这就过去。”

简言之正在忙着善后。

昨晚刺杀闹出的动静极大,扬州人心惶惶。

听说卫如流醒了,简言之把公务交给属,赶回郁府探望卫如流。

一进屋里,就看到卫如流在喝着温热养胃的小米粥。

简言之还没吃午饭,忙活时没觉得饿,现在一闲来,顿时觉饿得前胸贴后背。

简言之摸摸肚子,也去舀了一碗,边吃边和卫如流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这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全赶一块了。”端碗喝完里面最后一点米,简言之放空碗。

卫如流吃得很慢,闻言扫了他一眼“你有查出什吗”

简言之摊手“没有。”

“我倒是有个怀疑人选。”

“谁啊”简言之洗耳恭听。

“郁大老爷。”

简言之瞪大双眼,惊道“你说谁”说完,他小心翼翼环视四周,生怕隔墙有耳,“不可能吧。我们现在就住在郁府,而且这些天里郁女侠一直在费心费力帮我们查案。”

卫如流平静道“正因为如此,我一直没怀疑过郁家。但现在,无论是二管家还是周大夫,都是郁家值得信任的人。”

“他们可以是被收买的啊”简言之辩解。

这两天出的事,确实都能和郁家扯上关系

但是吧,郁女侠可是心实帮他们的,不管卫如流是怀疑对了还是怀疑错了,郁女侠肯定都要伤心难过的。

等等。

郁墨难过他怎这紧张

“你这激动做什”卫如流扫了简言之一眼,语带诧异。

简言之挠头“总之,我觉得只靠这两件事,还不足以说郁大老爷有罪”

“我这里还有别的线索可以给他定罪。”

简言之紧张来,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卫如流“什线索”

院子海棠遍开。

慕秋坐在秋千上,索着卫如流问的问题。

“坐那发什呆呢”郁墨灌木丛后面冒出来,一只手叉着腰。

慕秋碗里的樱桃分给“想些事情。”

郁墨爱吃这玩,抓了一把,勾着秋千绳子坐到旁边另一张秋千上,姿态散漫“和卫如流有关”

“你怎猜到的。”

“哈”郁墨坐直,来了精神,“这还用猜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慕秋好“有什不对劲”

郁墨才不管是在装傻还是在假装傻,掰着五指,正打算和慕秋好好盘点,只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极嘈杂的动静,隐约间还有推搡和婢女的尖叫声。

发生了何事

慕秋和郁墨对视一眼,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迎面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恰好是简言之。

而他身边,还跟着郁大老爷。

只是此时郁大老爷的状态不太好,头发凌乱,素来精神的头低垂着,看上去格外失魂落魄。两个衙役跟在他身后,显是在押送他。

“爹”郁墨惊呼,迅速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