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爷借着简老封君八十寿辰,以落水伤了身体为由,在世人面前玩了一出偷梁换柱,脱身离京城,来到扬州。
与此同时,慕秋为了帮到慕老爷和慕云来,在扬州城做了多番布置。
这其中内,就连郁墨都不是完全清楚,更何况是那两位五品官员了。其中一人抚须感慨道“慕小姐不愧是慕人的侄女。”不说她的布置真的起了用,单是这份意就很难得了。
慕老爷抬手紧了紧身上的薄斗篷,轻咳两声道“接下来的事,就由我来说吧。”
慕云来人到了扬州后,抓捕前任扬州知府的行并不顺利。
但他们也并非没有收获。
他们查到了前任扬州知府最信任的幕僚的下落,并协助刑狱司的人抓捕到这位范幕僚。
范幕僚被连夜送到京城,由卫如流亲自审讯。
范幕僚经受不住审讯,代了前任扬州知府几个可能的藏身之处以及他所知道的所有内。
卫如流整好这份口供,秘密送到慕云来手里。
拿到这份口供,慕云来灼难耐。他很清楚这份口供的要性,但是他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根本没办法秘密调查口供里提到的几个地点。
就在这时,慕和光冒险联系了慕云来。为慕和光发现,想调查私盐案,还是得从前任扬州知府身上下手。
见面后,慕云来将口供交给了慕和光。
那是父子两最后一次见面。
那天晚上,他们并没有进行过太长的对话,仅有的几次交流,也只是针对案子本身。
直到要离时,慕云来才轻轻拥抱了慕和光一下。自从他入学堂读书以来,父子两再也没有过这么亲昵的举。
碍于做父亲的威严,慕和光最后并没有回抱慕云来。
他只是站在一豆灯火畔,目送着身披灰褐色斗篷的慕云来埋走出门去,闯入风雪中,融进那片黑暗里,直到再也看不见。
说到这里,慕和光声音顿了一下。他端起茶杯,手却一抖,险些把茶盖掀翻。
慕秋站在慕和光身边,下意识要伸手去接茶盖,却有一人先一步扶住了茶盏。
卫如流放好茶盖,目光注视着慕秋,对慕和光道“慕人小。”
慕秋眨了眨眼,又新站回慕和光身后。
“多谢。”慕和光并未察觉到两人的眉眼官司,他端起茶盏,垂眸喝了两口茶,迅速平复绪,继续口,“从云来那里拿到口供后,我便着手展调查。”
他查到了凤鸣山,并且找上了奚飞白。
在凤鸣山里搜查了半个月,慕和光才找到了那个山洞。
虽然前任扬州知府那时已经换了另一处藏身之地,但慕和光在山洞里还是有不收获。
他发现了很多殊的通公文。
幕后的人正是利用这些公文,将私盐从扬州运往其他地方。
这些公文牵扯到的官员,多达二十几人。
“那时候,我已经预感到危险正在逼近。”慕和光放下茶盏,苦笑,“于是我决定留一些后手,哪怕我真的出事了,我查到的这些东西也能安全交到下一位钦差手里。”
卫如流眉峰微微一。这些东西,最后确实如慕和光所愿,被他找到了。
“我交代奚飞白,让他在合适的时间往御笔斋送笔架,并在笔架上刻洛神赋,还留下了当铺和生辰这两个键词。”
随后,慕和光离凤鸣山,前往下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在那里抓到了潜逃的前任扬州知府。
可惜的是,他们抓捕时闹出的静太了,惊了幕后之人。
“我撬了前任扬州知府的嘴,从他那里得到了我想知道的所有东西,但代价是我被盯上了。”
那段日子,死亡几乎如影随形。
慕和光别无他法。
他很清楚,自逃不出江南地界。
他最后能做的,就是为下一任钦差铺好路。
所以他将前任扬州知府的尸体埋到凤鸣山上那片竹林里,还将他这段时间以来查到的所有证据都装进机匣子,并且藏好机匣子。
那把用来匣子的铁制钥匙,则被慕老爷命人悄悄存放到了观隆当铺里。
“我早就有了准备,所以那些刺客找上我的时候,我还能有条不紊地焚烧墨纹笺,在柜子角落留下墨纹笺的残骸,引导你们把目光投向御笔斋。”
但下一刻,慕老爷的神顿时变得格外难看。
“可是,在我被抓走后,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江南总督叶唐曾给刑部右侍郎写过信,询问案子进展。
刑部右侍郎对江南总督没有设防,在回信中透露了一些内容。
正是这封回信,为他自、为慕云来都招来了杀身之祸。
再之后的事,慕秋他们都清楚了。
驿站那场火烧得石破天惊,烧得京城震。
刑狱司、寺、刑部以及禁卫军同时调派人手前往扬州,慕秋为慕家家眷也跟随来。
来到扬州后,慕秋和卫如流顺着慕老爷留下的线索,一步步还原,最终找到了那个机匣子。
在这个过程中,为郁府二管家出卖了他们,两人在当铺里遭遇一次刺杀,险象迭生。
为了转移幕后之人的注意力,卫如流强撑伤势,与郁老爷演了一出戏。
他将郁老爷抓到柴房里着,还放出风声,说郁老爷很可能就是刺杀他的主谋。
另一边,郁墨和简言之沿着尸体留下的武器伤口,查到十年前的虎豹帮,查到现在的金刹帮,以剿匪为名捉拿当家朱绍元,还从朱绍元那里得知了慕老爷的下落。
最后,功救出慕老爷、来玄甲军后,卫如流按照机匣子里的罪证来清扫扬州官场
“事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
卫如流唇角似含三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直视那两位五品官员,问道“两位人完后,还觉得我不应该捉拿叶唐那贼子下狱吗”
两人讪笑。
他们哪里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内。
以叶唐犯下的罪行,确实够死上十次八次了。
“既然没有什么异议,我让你们抓人,你们还敢推三阻四吗”简言之摩挲着下巴,在旁边追问。
两人继续赔笑,一个个把胸膛拍得用力。
“简人说的哪里话,那都是底下的人在糊弄了事。”
“请简人放,我们回去后马上督促下面的人去做。”
“方才这些事,进了你们的耳,可别出了你们的嘴。”卫如流食指轻叩桌案,声音平静不含半点儿杀气。
两人却觉得自的脖颈凉飕飕的“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还有其它官员,我们也会安抚住他们,绝不会让他们再来打扰到几位人的。”
卫如流说“那就退下吧。”
两人后背都是冷汗,连忙退下去。
江淮离在旁边看完全程,笑容温和“卫人好的官威。”
仿佛没有懂江淮离话中的讽刺,卫如流抬看着他,直接下逐客令“江人公务繁忙,留在这里是还有什么疑惑吗”
江淮离脸上笑容微僵。
他慢慢收敛了唇角的笑,起身“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