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尚书手里的惊堂木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拍吧,明是在制止端王说话。
不拍吧,陛下坐在他身边,总不能让堂太过喧哗。
这可真是
“行。”在刑尚书暗自纠结时,一直不曾说过话的建元帝突然开口,斥责道,“老三,是来旁听案子的,不是来审理案子的,别越界限。”
这似乎有所指的一句话,惹得端王脸色微僵。
自建元帝和皇突然出现,端王便有些坐立不安,如今建元帝的呵斥,愈发加重端王的不安。
众目睽睽之下,端王面上滴水不露,顺着建元帝的话道“儿臣知错。”
刑尚书连忙开口“卫如流,如果只是这般程度,并不能证明信件是假的。”
“但若是物证存疑,理应按照疑罪从无的道理,宣判卫如流无罪”简言之在底下嚷嚷。
都是掌刑狱案件审理的,谁还不熟读大燕律法。
简言之抓紧机会继续道“现在沮浚的尸体在北凉,这个仵作要是被收买,伤口长什么样还不是由他说算我建议彻查这个仵作看看他是否早已投靠某些人”
既然已经跳出来,简言之干脆豁出去。
“还有这位翰林学士,他们很可能是浪得虚名,也可能是被收买”
“至于字迹,就按照卫如流说的,让他当场临摹一番端王殿下或者江时江尚书的字迹,如果他能在一刻钟内临摹出个七八成,那再给他些时间,他肯定能临摹出个十成十来”
位翰林学士和仵作纷纷怒目看着简言之。
郁墨忍不住小声鼓起掌来,被郁大老爷瞪一眼悄悄将手收身海水不可斗量,简言之不可貌,他今天也太豁得出去。
卫如流垂眸笑笑平日里那么怂的人,今天在一众王贵族、文武重臣和皇帝面前,居然变得这么勇敢。
连慕大老爷都瞧简言之几眼,像是重新认识他般。
“这”刑尚书有些犹豫。
刑右侍郎悄悄瞥眼气定神闲的江时,没有从江时那得任何指示,干脆就眼观鼻鼻观口,临时修炼起“闭口禅”来。
卫如流适时往前迈出一步,挡在简言之前,为简言之挡去所有带着恶的注视。
随,卫如流刑尚书说“大人若是觉得现场临摹不妥,我还有另一个法可以验证信件的真伪。”
刑尚书发现,自从人证物证都被摆上来,卫如流看清楚敌人能够拿出来的底牌,这个案子虽然还是由他主审,但案子的推进节奏已经全位落入卫如流手里。
不过他也不恼,笑眯眯道“说说看。”
卫如流缓声说道“自我接掌刑狱司,因历任刑狱司少卿无一善终,我做事也变得格外谨慎。”
曾经有一位刑狱司少卿,就是被找出与北凉的通信,身首异处。
这份用命换来的教训,足够让卫如流警惕。
“在我写过的每张纸的背面,我都会用特殊墨水在右下面描一个红圈,遇油再遇水,显形。大人可以去查我的府邸,查刑狱司,任何一张我写过的纸都会有这个痕迹,无一疏漏。”
卫如流的视线一一扫过江时和端王,从他们的脸上,看他想要看的诧异。
将他的字迹描摹得完全一致
确实很厉害。
这就是他面的敌人。
可也正因为敌人太强大,他要加注重细节。
在外面写的无法做标记的纸张,他都会带走销毁。
刑尚书都要忍不住为卫如流叫好“来人,去取一盆油和一盆水来。”
油和水很快被端上来,刑尚书不假人手,亲自将一份物证和几份墨宝的右下角浸入油里,又小心翼翼取出,投进水中。
墨宝无一例外,背面都有红色圆圈痕迹凭空出现。
而那份物证
什么异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