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将判刑、处斩等当作杀鸡儆猴的手段,因此每次判刑,都会有民众围看,愈是大案、悬案、惨案,愈是人多。
这日,县官程盼儿进入堂中时,早已里一圈、外一圈地围满了人,若不是有所管制,外面还有人想往内挤。
「阮氏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你夫妻二人恩义已尽,依我朝法律,此案可减罚两等,发配南荒,然……」程盼儿音量不大,咬字倒是清晰,将判决说得明白,这「然」字略一沉吟,便将众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男子与妇人私通生子,依律只需赔款便可赎回,那小儿既是阮氏与人通奸所生,非你所出,你便不能决定他的生死,看在你其情可悯,本官不判你死罪,可你杀人吃肉一案不得不严判,以儆傚尤。」
程盼儿顿了顿,堂中静得像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你既喜吃人肉,本官便让你尝尝滋味。」程盼儿面色苍白,穿着朝服坐在座上的模样,恍惚间竟像白无常索命而来。
她以同样白皙的手执起令牌丢落於地,「来人啊,从今日起,每日由犯人身上片下肉片,用白水煮给他吃,记得片得仔细点,别让人家说我们这儿的刀工比三条街外那家『一口涮』差。」
众人听得这刑罚,莫不面色如灰。
程盼儿冷声道:「那小儿约莫少了十斤重,你什么时候吃完十斤,便什么时候出发吧!」
惊堂木一拍,「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