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不明朗啊。
陛下的心思更不是寻常臣子能揣度的。
这年头文臣才是陛下的心头好,他们这种武勳世家总在朝中矮半个头,不得志。
若是在征战的时代,这武勳的做派又大大的不同。
眼下畏兀族事情败露,瓦刺又屡次三番触犯边境,这场战争已是有苗头了,武勳世家在朝中的态度难免变得得意起来,
与那些文臣倒是水火不容的意思。 就在西亭湖发生爆炸之前,英国公的儿子打了一名文臣,只因那文臣出去喝酒时冒犯了英国公几句。
那儿子也是个憨货,令人埋伏在那文臣的路上,直接捆了蒙上了脑袋揍了一顿。
翌日那文臣便鼻青脸肿的在大殿上请求陛下做主,双方又来了一场舌战,终究因着陛下的态度不明,早早退朝了。
文臣们自然是义愤填膺,纷纷出声指责武臣粗莽,文臣嘛,总喜欢耍弄笔墨,逞口舌之快。
然而,还不等此事风波过去,西亭湖湖之事便来了,京城正值多事之秋啊。
顾谨阳也无心思埋首於市井之间,他还要去查太子交办之事,匆匆结了银子,前往普了寺而去……
成国公府因着秦霜之死之事乌云笼罩了好几日,林蓁与林母几日才见一面,两人面上倒是无恙,心中终究有了芥蒂,都是一些浮於表面之言。
“蓁儿,你表妹明日就出嫁了,我已经命人将府邸重新打扫装饰,也好热闹一番。”林甄氏有心与林蓁亲近,奈何林蓁病好之后,对她恭敬有加,却绝不再推心置腹了。
就连林绍海也察觉了异样,宽慰了她几句,儿女嘛总有置气的时候,过段时日便好了。
然而真能好?
林甄氏很怀疑,终究抵不过近乡情怯,只能望闻兴叹,可巧着这府上终於赶上一件喜事,又是林蓁极力促成的,所以自然唤她来商议。
“母亲安排了就成。”
林蓁点点头,头上的百步穿蝶碧玉簪子的流苏发出叮叮脆响,可见这内室之内十分安静了。
“张管事已经拟了单子,前些日子你也过目了,只是我瞅着是不是太节俭了一些?”
林甄氏总归顾及着成国公府的面子,遂将那单子铺展开来,心中思付道,林绍海是顾及面子名声之人,这件事又是他亲自过问的,马虎不得。
林蓁敛下眸光,笑道,“母亲,锦蓉虽是我表妹,我也可疼她,只是眼下京城中多生事端,陛下正不痛快着,又因着哥哥这才得了教训几天,成国公府便大肆操办,还不知如何落人口舌呢!”
林蓁的话也是事实,可是这婚姻大事,置办的如此简陋,怕日后魏府还不知在背地里如何诋毁成国公府呢!
这些陪嫁的物件根本不值多少钱,前前后后只值五百两的数,寒酸,太寒酸,林母冲疑,“……”
“母亲,成国公府每月俸禄有限,纵使先帝厚爱,赏赐了不少,又有佃户交租,这才勉强维持风光。可是眼下爹爹并未有勳功在身,未免别人说道成国公府打脸充胖子,还是节省一些好。”林蓁意有所指,她早就发现帐本入不敷出居多,成国公府的养着这么多家仆,根本就是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