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人表面谦和,实则同样自私自利,与他同坐一条船上,下场能有几时好?
顾谨阳直言道,“若不是你们存心接近太子殿下,又何来西亭湖之祸?”
“……”
这是倒是林蓁噎的说不出话来。
茗欢也第一次瞧着姑娘在嘴皮功夫上吃了亏,不知应该担忧还是欢喜。
“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谨阳不顾林蓁脸色变化,薄唇轻启,又接着敲打了一句。
这林蓁听的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他对她已是再三提醒了。
“那我就不久留了,今日之事,林蓁铭记在心,若有机会,一定报答。”林蓁也不欲在此与顾谨阳多作纠缠,方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是要先回成国公府,再派人来善后。
“不必。你又何必执着。”
顾谨阳神色自如,目送着两人离开。
自从西亭湖事发,顾谨阳自然也不好过,太子他……
然而现下定论还早了一些。
收敛了眸光,也不顾搁置在街道上的轿撵,从轿撵上拔下了一支箭矢,径直去了。
……
“林弟,你来了。”
林暄垂着脑袋,坐立难安之际,听到一声沉稳的唤声,忙起身道,“缚兄,你这次可要……”
喉咙如梗着一块木头,接下来的话可是如何也道不出口了。
“林弟,不必惊慌。现在主子未必知道,还有时间去找找。”来者身形矮胖,肥大鼻翼上的黑痣随着一抖,邻着林暄落了坐。
林暄这方才抬起头,满脸阴霾之色,“缚兄,我亲自带人去追,可是直至仇家村外,也没有任何线索,那贱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弟,会不会是半途有人截了胡?”缚子奕肥硕的手指摸了摸下颚,精光一现。
“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暄咬牙切齿,五官已有些扭曲,露出一丝狰狞来。
“那林弟准备怎么办?”缚子奕道。
“这不是来求缚兄助一臂之力吗?缚兄在京城中的人脉广,眼线多,若是有什么蛛丝马迹可要告诉林弟一声啊。”林暄双手一拱,急切道。
“这你放心,你我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蚱蜢,若是林弟落水了,为兄我也难独善其身啊。”缚之奕友好的拍了拍林暄的肩膀,宽慰道。
“那林弟我就先谢过了。此事还劳烦缚兄为我兜着点,主子那边若是问起,你也替我美言几句。”林暄此时已然起了身,他心急如焚,大海捞针也要找到那贱人,她如若不是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早就灭口了。
“林弟,慢走,不送。”
待林暄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缚之奕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化作冷嗤。
此时门外进来了一名干瘦管事,点头哈腰,谄笑道,“老爷,您找小的?”
“去,告诉城中我们的人,势必要找到那个仇家村的女人。”缚之奕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眸中露着赤裸裸的欲望,不再遮掩,转了转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老爷,那女人什么模样?这我们怎么找啊?”干瘦的管事面色为难,颇为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