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自然一点即透,所以才觉得这般为难,只能拉下脸皮连连应声,领着那几名家仆下去了。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
这日一早,茗欢便从庭院外冲了屋子,撅着嘴,一脸的不快。
林蓁也知她是有分寸的人,也不至於这般小『性』子,只得从作坊的预算上抬起头来,好言道,“怎么,谁敢惹你生气?”
“姑娘……”
茗欢倒是神『色』不平,又颇有些忌讳,并未一吐为快。
“说吧。”
林蓁摇摇头,这个丫头着实让人头疼。
“你还记得那日文王殿下送我们归府之事吧?”茗欢扬高了声儿。
林蓁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他还假惺惺请教了姑娘,奴婢还以为他是对姑娘……结果这几日京城都传遍了,他是日日换着花样的将金银玉器,胭脂水粉,还有文墨书画如流水一般送入安宁侯府。”
茗欢说道此处,始终意难平。
这文王不是故意让人误会的么?
“对了,还有好多好吃的……”这才是让她真正介怀之事吧?
安宁侯府?
对,顾谨阳还有一个嫡亲的妹妹顾婉之,不少听说体弱多病,甚少出来见人。
“噗。”林蓁忍不住抚额轻笑起来,一副了然於心,“你就是为这个生气?”
“姑娘……”茗欢有些讪讪的,才结结巴巴说道,“奴婢绝对不是为了那些好吃的,只是文王他……”
这个丫头,就知道她鬼精着呢,还说不是为吃食,不过文王此举倒叫林蓁暗松了一口气。
这城中的眼线怕是不少,文王那般高调送她回府,怕早就传入了宫中。
她不怕淑贵妃对她的厌恶更深一层,她只怕太后娘娘那边……
什么是安分?
没有选上太子妃不要紧,她最怕太后娘娘觉着她不安分,不仅参与了太子妃的角逐,现在风向一转,又巴巴惦记上文王妃之位了。
这般野心毕『露』,不止太后,怕是陛下也……
文王这般做也是划清了界限,他锺意的人可并非是自身,而且安宁侯府的嫡女顾婉之,安宁侯府明里暗里都是支持太子的啊。
这个文王,此番举动就相当有意思了……
娥梨香在殿中徐徐飘散着。
殿上的人正依靠在贵妃椅上假寐,岁月似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肤若凝脂,眉眼尤为精致。
“娘娘……”
镶金丝坠玉滴的帷幔一把被撩起,一名宫女垂着头低唤了一声。
那精致的眸子睁开的一瞬间,一丝难耐一闪而逝,很快便沉寂下去。
微微抬了手臂,那名宫女便伏着身伺候她起身。
“娘娘,文王殿下今日又差人送了好些东西去安宁侯府。”
茱萸规矩的低着头,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将每一个字传到了淑贵妃耳中。
“哼。”
淑贵妃似冷嗤了一声,“本宫的儿子长大了。”
“娘娘,请用。”茱萸却不敢应声,忙奉上了茶水,娘娘正不痛快着呢!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