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镇南候府愈多人趋之若附,成国公府就愈清净,原本与成国公亲近的几名同僚也许久不曾来了,许是怕被成国公牵连,如此成国公除了上朝叙职,就只能攀附风雅,与文人混在一起了。
林蓁也很是放心,又听闻大军已经抵达边疆,这竟然不到十日就到了,看来顾瑾阳与太子,文王行人可是日夜兼程,心急如焚,也算是上心的。
“姑娘,您来了。”
李安平一直不肯认罪,何况那日为何不直接报官,时隔这么久,如何说的清,那日幸亏李安平多了一个心眼,写下依据并未提及奸淫之罪,所以顺天府用了酷刑后,也不了了之,这顺天府尹唐季言可不是轻易糊弄之人,也知这怕是个局,只让李安平坐罪半月,又放了出来。
“你脸色可不好,身子骨都还没有恢复,何苦来这么快。”
林蓁见他低眉顺眼,穿的又是高领绸缎直襟,到看不出受了酷刑的模样,只是走路一瘸一拐,可知这皮肉之苦可没有少受。
“姑娘,小的这点皮肉之伤不算什么!若是当真惧怕不敢出来,岂不是痛快了仇人,越是如此,小的越要让对方看看,这些伤害不到小的,小的还要将这个仇记住,以图来日。”
李安平倒是实话实说,这番折磨下来,李安平的性子倒是比从前稳妥些,虽然往日的自负收敛了些,到底是吃了亏,得了教训。
林蓁倒是噙着一抹笑意,“不急,若是把握不够,倒也不至於贸然下手。”
“这个自然,小的相同的错误也不会连续犯两次。”
李安平拱手一拜,若不是在牢中一直用着林蓁送来的膏药,幸亏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这伤了筋倒是要好好养着,秀云阁照旧忙着,很多事不回来瞧着到底不放心。
“好,这段时日你好好养着,可不要太过劳累,身体总归比什么都重要。”李安平也拥蹙着林蓁随着一同进了染坊。
见仇云暮正在督促女工们调色,竟还没有在意他们二人入了后院。
二人倒是经过廊间时,恰巧听到几名女工嘀嘀咕咕,李安平正要出声,不过见林蓁摇头示意,便压下了话,只得驻足听着了。
“你们瞅那个仇管事,倒是神气,不过你们瞧见她那肚子了吗?”有名妇人嘀咕道,掩着嘴偷笑道。
“瞧见了,原以为我还以为她衣服小了,可是偏偏只是肚子大了些,这像是怀孕了吧……”另一名女工也附和道。
“都不曾见过她相公,她这孩子……”
几名女工索性窃笑起来,这些女工原本就是佃农的婆娘们,大字不识一个,不过这些八卦说起来还是意犹未尽……
李安平瞥见林蓁脸色不佳,少不得轻咳了几声,再说下去,怕是什么荤话都要出来了吧!
那些女工一听,少不得一听,起身才瞧见李安平还有林蓁。
忙讪讪请了安,退於一旁。
“仇管事的事儿也是你们可以私下胡言的吗?若下次再听到,就休怪我将你们撵出秀云阁。”
李安平还不等林蓁开口便率先黑脸道,这些乡下妇人说的姑娘可是不爱听的啊。
“是,是……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望姑娘,管事不要生气。”有一名胆大的妇人只得求情道,若是撵了出去,这冬天还怎么过啊,这每月的月钱还有每日雷打不动的馒头,这不是断了自己的生路吗?
都怪自己嘴巴贱,什么话都爱说,现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了,竟然李管事提醒了,你们记下便是,若是被撵了出去,可别怪秀云阁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