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南侯造反失败,皇帝的动作也很是迅速,这城外的二十万大军还未进城,就降了一半,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镇南侯最信任栽培的亲兵佐领张禄竟是效忠陛下的。
镇南侯萧阳煦就被关押在天牢中,重兵看守,就怕遗留的叛军不死心,有不要命来救萧阳煦的。
未免重蹈覆辙,这两日京城随处可见五军都督府兵卫紧密巡逻。
至於那城外的叛军或死或降,都被暂且安排在城外驻扎,不得随意动作,这当然得重新编制,既然起过谋逆之心的,自然不能让他们再聚集在一处。
“陛下,既然叛贼已经被抓住,那就立刻推至斩首午门,再将他的首级挂於城门,以警示有谋反之心的人,也能知道天道不可为。”
左相吴史岩是叛乱平息后第一个入宫来见周衍的,他语气愤怒,这大周正值盛世,这萧阳煦竟然不知死活,妄图逆天而行,真是千该万死。
若不是朝廷的大部分军力都去了北疆抵抗瓦刺与鞑靼,萧阳煦有什么资格进犯皇城,还攻入了神武门,若不是御林军名不虚传,还能堪堪顶住,陛下也早有先见之明,那么大周岂不是改朝换姓了?
乱臣贼子,根本不必手下留情。
“朕可记得你是大力推选萧阳煦的嫡女为太子妃,难不成太子也牵扯其中?”
周衍闻声后,盯着吴史岩的脸,悠悠的提了一句。
“陛下——”
吴史岩立刻跪拜在地,神色惶恐,高呼道,“陛下,这是无稽之谈,从前臣是主张太子殿下与镇南侯成姻亲,是臣的私心,臣想着太子得到镇南侯支持,这太子之位会更稳固一些,哪知殿下并未答应,臣倒是多此一举了,太子殿下从未与镇南侯有过交集。”
“你是太子的舅舅,可是你别忘了还是朕的臣子,先君臣,后舅侄,你未免管的太宽了罢!”
周衍这是斥责,亦是敲打。
吴史岩又怎么会听不明白,朝着周衍重重一磕跪,才道,“陛下明鉴,微臣是做错了,也是情难自禁,微臣是臣子,可是太子殿下幼年丧母,慧娴皇后去的早,微臣也是多操一分心,都是为了太子殿下。”
“你口口声声的说为了太子,可是怕是为了你们吴家吧?太子地位为何不稳,朕从小将立他为太子,对他寄予了厚望,可就是你们这些人,给太子灌输了什么思想,拉拢重臣,可是历朝历代最忌讳的,你身为左相会不知?”
周衍眉心一跳,呵斥道。
吴史岩见这周衍突然反难,只能叩地请罪,“微臣罪该万死,陛下恕罪。”
“你是罪该万死,你也该去陪着萧阳煦一起呆着,好好反思反思!”
周衍指腹一叩,便下了旨。
吴史岩背脊都是汗,却不敢泄露半分仓皇,重重一拜,“微臣谢主隆恩。”
这便是祸从天上来,吴史岩也只能生生受着,周衍从先皇后去了之后,对他愈发器重,事事都会询问他的意见,今日竟然迁怒於他,还将他下了大牢,实在匪夷所思。
天子之怒,如同雷霆。
吴史岩自问除了太子之事僭越了臣子的本分,对大周也是尽心尽力,不曾有过拉帮结派,或者以权谋私之事,所以他下牢也实属正常,但是也不会罪该万死,周衍是一时盛怒,这臣子造反,作为盛世的天子心中总是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