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又是陛下亲自赐的婚,真是天大的喜事。
忙拉着林蓁,哽咽道,“蓁儿,甚好甚好,终於有了着落了。”
“娘亲,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歇着。”大厅内一时恭贺声起,林蓁眼前却浮现起一双清澈深邃的眸眼,那双炽热的眼眸,胸口闷闷的,不太舒服,一时头重脚轻,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又受凉了,快,茗欢,扶姑娘回房歇息,还有半月就要出嫁了,可不得有差错……府中也该准备起来了……”林甄氏嘱咐后,一扫秋菊小产后的低调,沉闷了大半月的府中终於热闹了起来,她来不及去摸清林蓁的想法,她还有许多事需要准备……
倒是林蓁如何回的房也不知,连晚膳也没用,她一时兴起,起了身朝着门外走了几步,她欲去找顾瑾阳。
然而如何与他说,圣旨怕是已经到他府上了,他不会不知。
可是他知道了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还能抗旨不成!不,他不会,自己也不会。
他们之间没有山盟海誓,情比金坚,就算有二人有,可是都是冷静之人,绝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就牵连家人。
林蓁绷直的脊背又缓缓落了下去,托着步子回到了屋中,最后陷入软绵绵的锦枕中,一闭眼,全是那双眼睛,幽幽的,让她心乱如麻。
这是林蓁重活一世来,最难熬的一日,所有的冷静都化作了泡影,原来不成想,她不知不觉对顾瑾阳有了异样的情愫,直至今日,才这般显山露水。
觉,已经冲了。
她有些后悔,为何那日不答应了他,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婚约,总不会有今日的圣旨。
越想着越发难过,早早媳了灯,她打发了茗欢去歇息,或许今夜顾瑾阳会来?
待到夜深人静时,她忐忑不定的从床榻上下了地,又入了院中,院中静的连一丝风声也听不到。
他没有来!
林蓁有些失望, 又有些顾怜自哀,或许只是她太过当真了罢!
胸中的苦涩冲冲挥散不去。
直至舌尖麻木了,才抬起沉重单薄的腿,一步一步走在这石阶上,回头望了一眼漆黑的院子,或许那夜是一个梦,无奈叹息一声,回了屋中。
待天边有鱼肚丝儿翻白时,院中角落中的身影才微微动了动,他昨儿还未完全天黑就潜进了此处,看见房中熄了灯,又见她单薄的身子出了门,他的掌心都握的麻木了,才忍着没有分毫动作。
他那日夜里与林蓁分别后,翌日便打算去宫中向陛下求娶亲事,可是顾秦氏却忽然病了,病的不轻。
他一时脱不开身,不成想,短短几日,他不仅等来了妹妹为文王侧妃的消息,还知道她竟成了文王正妃,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
他感觉快窒息一般,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情绪,天一黑,他便潜入了府中,原本有许多话想与她说,胸膛快炸裂一般,直至到见到她的那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他不能害了她!
她从前答应自己不过也是因为自己救过她,她不必承受,或者知道他的痛苦,他应该忘记她,这样,对成国公府,对安定侯府都是最好的。
他不知道怎么离开林蓁的院子的,他只知道这个地方他一生都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