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声东击西!”
杜迎大急。
虽然他们船队走的是水路,可陆上营寨一样重要,存着一部分辎重不说,还是扼守水道的关隘。
青坡荡有多处水口,大多细窄,难容大船通行,只有两处宽阔水道最适合行船,一个进水口,另一个出水口。范宗水军来时,便是顺流而下,从进水口而来。
陆上营寨扼守着两处水口,若是被人夺去其中之一,就少了一半退路。范宗自然在此囤了重兵,可在陈封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就和白给似的。
而就在进水口营寨被人攻打之时,另一边出水口也出现了情况,只见大量滚木沿着水流漂过去,拥挤在一处,暂时塞住了河道。
“这陈封故意在湖上现身,让我等误以为他在湖中埋伏,实则是疑兵之计。他暗中在陆上埋伏了一支兵马,误导我们与一堆芦苇较劲,他则不知怎地偷偷溜去岸上,趁此机会攻袭我岸边营寨,想要断了我等退路,来一出瓮中捉鳖。”
杜迎语气急切。
“便是将我等堵在湖中,他又能如何?我等势大,夺回水道关隘便是了。”
范宗惊而不慌。
在他看来,自己船队水军才是主力,在湖上,陈封的部队压根无法抗衡他的水军。
虽然退路暂时被断,可主力军无虞,夺回关隘并不难,撤还是能撤的,想要用这个办法将他围死是异想天开。
可就在范宗下令回援营寨之时,他忽然看见周靖一个人杀穿营寨,竟不管正在厮杀的部队,径直跳下了水。
“这是要干……什么?!”
范宗疑惑的语气猛地升扬,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哗哗哗——
只见一条激扬的水线以极快的速度直奔船队而来,正是周靖在水下游动,快得不可思议,宛若一枚直线鱼雷。
周靖自然不是靠游泳,他如今的能量属性不错,武道气焰已然有些基础了,虽然距离凌空飞行还远,但是在水这种介质中动用,效果和喷射冲刺没差别,而且还隐蔽。
在水里,他敢更大程度动用武道气焰,其实比在陆上还要猛。
见状,范宗水军全都吓了一跳,走舸急忙要去拦截,然而完全跟不上周靖游动的速度,如果不巧挡在他的行进路上,小舟还直接被撞散架,船上的水兵全部飞出去老远,掉进水里扑腾。
船队严密的阵型,只能应对正常军队,在周靖面前形同虚设。
只见他飞速穿透阵势,猛然从水下跃起,好似猛龙出水,带着漫天水花砰地落在范宗所处的楼船之上。
“你、你……”
范宗急忙后退,哆嗦着指向周靖,吓得瞠目结舌。
他听过陈封用斩首策略吓退官兵的事迹,只是以为在水战上,这陈封不会像陆战一样犀利,毕竟在水中,这陈封怎能如履平地轻易杀到他面前。
他本来意气风发,自觉军势占优,处境安全……可见到周靖这匪夷所思的游泳速度,穿千军万马如闲庭信步的表现,忽然发现亲自督战是个大错。
——不是我军不给力,奈何敌方是神仙啊!
周靖甩了甩头,嘴角一咧:“老话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三尺之内人尽敌国,而我所见之处,皆是随心而至,我要捉的人,纵然有大军护着,也是探囊取物!”
旁边的护卫与头领都看呆了,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呼喝着拉开范宗,并抽刀上来围杀船头的周靖。
周靖哈哈一笑,径直前冲,三拳两脚便打翻船上众人,无论是普通护卫还是头领,都不是一合之敌,如入无人之境。
四周的战船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他们本来阻拦周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轻易冲阵斩首, 现在只好忙不迭靠向楼船,企图接舷增援。
然而还不等有人增援,打斗就已经结束了,楼船上躺了满甲板的人。
而周靖直接扣住范宗,站在船头,朝着四周放声怒喝:“尔等头领已落入我手,还不速速归降?”
他的兵力远逊於范宗,自然没想着打硬仗,打算发挥自身过人的武力优势。
战术很简单,先诱敌误导,再断了敌人退路,包个饺子,防止对方有路可逃,接着自己擒贼先擒王。如此一来,敌军即便人数众多,也士气大溃,群龙无首,各自为战。
不过,自己虽直接拿下敌人首脑,可对方军队基本无损,直接全部投降几率不高。所以最后一步便是用上自己收服的众多水匪,包围夹击,收割战场,虽是以少打多,但对方战意已失,问题不大。
目标不是造成杀伤,而是尽量让走投无路的范宗水军选择投降,毕竟他的打算是收服这支军队,而不是把敌人杀个全军覆没,所以伤亡越少越好,攻击士气为上。
当前虽有些偏差,但形势大致差不多。
看到自家首领,这么轻而易举被人擒了,周遭众多水军都懵了,不知所措,人心浮动。
“大哥被人擒了!”
“兄弟们莫慌,他只有一个人,大伙儿把大哥救回来!”
“这焉能是人力可为?他定是蛟龙成精了,快撤!”
“糟糕,敌人要围上来了!”
看到陈封麾下的水匪也随之而动围了上来,霎时间,范宗的水军便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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