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低着头,走在顾森的后面,顾森把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两个人一言不发往前走。
按下电梯,又进了只有两人的秘密空间。
“父母留的房子,这几天你就住这里。”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楼层。
一梯两户,电梯两边的门,无论是电梯还是楼下的门锁看起来都相当安全。
“你被坏家伙盯上了。”顾森说,“我不放心你在外面。”
白夏还没从顾森的告白中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他的家门。
和廉租公寓完全像是两个世界,无论是光滑的地板还是宽广富丽的回廊,以及整个电梯和楼里清淡的香味,每一处都显示这套房子价值不菲。
在寸土寸金的海市。
在如此好的皇家地段,光是电梯出来后装潢的独属于这一户的门外鞋柜,都已经是比白夏的出租屋还要大。
门也是相当大气,进门是玄关,隐约可以看见巨大的明亮客厅。
顾森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猫猫鞋给白夏。
蹲下来帮白夏脱鞋换上。
白夏拘谨的站着,想说上一两句话,却心惊胆战的不敢,想客气的不想让顾森的这样做,但是顾森按住他脚踝时不容反抗。
好在力道非常轻,换鞋也换得相当温柔。
蹲下来时像个恪尽职守的侍卫,相当认真的帮白夏换鞋。
很快就换好了鞋。
站起来高高大大的,拉着白夏的手带着进了客厅。
柔软的大沙发,明亮宽大的落地窗,每一处都干净漂亮又昂贵。
白夏不明白为什么顾森要住在那么狭窄的出租屋。
明明有房子,却和他们这些可怜的小虫子一样在那么狭小的地方生活和工作。
让他以为他们是一样的,类似同类。
顾森想拉着白夏坐着,却发现白夏浑身僵硬分外拘束。
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抚般的抱了抱,终于是半搂着让他坐了下来。
白夏并没有抗拒,也没有说话,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安的看着,顾森凑近吻了吻白夏的唇角和耳垂,甚至把他按在沙发上亲了亲嘴。
白夏乖乖的软软的,一点也不反抗,仿佛他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白夏的眼神很不安,长长的睫毛和美丽的眼睛不安的看着其他地方,像是被带到了陌生地方的小猫,胆小的四处观望,甚至是怕在陌生而富贵之地的主人会如何对他,便乖乖的顺从着。
好像他会伤害他似的。
因此不安。
顾森搂着白夏坐在沙发上,像哄着他般的抚摸他的背脊,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夏夏别怕,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的。”
白夏精致的耳尖微微红了起来,眼神既迷惘又不安,“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又是没有回答顾森的告白。
原来以为都是差不多的人。
当然顾森肯定是比他好得多,无论是处事还是做人,样样都相当顶尖,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做什么都让人舒服。
可是他住在自己隔壁。
让他有两人其实在同一水平上的错觉。
现在突然发现顾森和他完全不一样。
而他们呢,还这么亲密的和人亲吻拥抱。
顾森说喜欢他。
真的吗
白夏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可被喜欢的地方,年纪大又穷,自闭又胆小,畏畏缩缩的,住着廉租公寓。
甚至一切的行为。
都像在勾引顾森。
都像在带坏顾森。
像个变态。
最先是他拿了u盘给顾森,之后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吃着顾森的早晨和水果,晚上还和他挤在一起睡他的床。
那么小的床,两个男人一起睡。
后来两人的关系渐渐变质,白夏明明知道不对,却贪图享乐,白天的时候咬着牙要做个了断,但是到了晚上,变态的私欲作祟,顾森只是一邀请,他又是迫不及待的去了。
光顾着享受快乐。
也不管别人。
顾森说“我希望夏夏和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先不要回廉租公寓了,好吗”
白夏一点也不懂拒绝。
更何况他和顾森的关系特别复杂,按照行为来说,已经是达到了同居的条件。
可是两人并没有名分,像泡友,可又不是,他们连做都没做过。
只是在无聊寂寞的夜晚相互慰藉,但更多的是顾森照顾他。
因此他每次都很快乐。
可顾森却没有,白夏都没帮过他什么。
白夏紧张的咬了咬唇,终于问,“我、我为什么不能回去”
顾森的心狠狠一抽。
白夏不愿意。
顾森清楚明白他不懂怎么拒绝,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白夏在小心翼翼的抗拒,他不会说不,只是问了为什么。
他看了一眼白夏,看见他紧张的样子,那么的不自主,每一刻都在心软的边缘。
但是又是异常卑劣理智的要将他留在这里。
不想让他出去。
不想让他有危险。
不想让他见任何人。
不愿看见他和别人有说有笑。
7号说着那么无聊的话,像个哈巴狗一样使出浑身解数逗白夏笑,白夏竟然吃他的草莓,居然听了那么多有关7号的无聊相关信息,甚至还在答话。
那一刻顾森特别后悔。
他一点点让白夏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大着胆子面对这个世界,独立的去吃东西,也可以在白天活动。
但突然就后悔了,
白夏不用面对世界,只要面对他就可以。
不敢出门最好。
最好是每天在他的房间,每天在他的床上,羞怯怯的,只和他说话,小小声的,要接吻才能听清。
不想让他被女孩子搭讪,不想他被别人看到,想把他房间里女人的照片全部撕掉,撕得粉碎。
本来一切、每一个行为都在意料之中,他想让白夏变成什么样就可以是什么样,只是他自乱的阵脚,行为已经不受控制。
他动情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理智能胜过一切。
原以为凡夫俗子七情六欲。
原以为自己比人高人一等。
那些鄙夷、理智的分析通通打了他的脸。
原来他也是一样的。
见不得白夏一点难受,他想要什么,都像顺着他。
可是他内心的占有欲毫不平息,让他按捺不住自私的独占白夏。
顾森有些可怜的垂下眼眸,“因为我想让你陪我,好不好夏夏”
这句话说出来,顾森就知道白夏无法拒绝。
果然,白夏留了下来。
白夏也愿意和他亲近、并不拒绝他一切的亲密行为。
这里是独属于他的房子,再也没有讨厌的邻居在成为隔音不好的隐患,可以在沙发搂着白夏就开始亲吻,再也不用捂住白夏的嘴。
白夏哭起来特别动听。
又特别让人心碎。
顾森一边让他哭,一边又无比温柔的哄,在白夏神志迷糊的时候反复的问。
“我可以做夏夏的男朋友吗”
“我做夏夏的男朋友好不好”
白夏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第二天起床一点也不记得这个事,直到顾森亲手做了个小蛋糕,庆祝两人变成了恋人关系,在顾森一点点帮助回想下,才红着脸记起了一点点。
顾森开心的笑道“男朋友可以做更多的事的。”
时时刻刻把白夏搂在怀里都不为过,一天要亲无数次才肯罢休。
房子又大又宽,还有很多房间和巨大的衣柜,顾森做个饭都要看着他。
要看不到人就满屋子的找。
“夏夏夏夏你在哪里夏夏出来吃饭了。”
白夏躲在柜子里连网,
手机没有信号,也连不了网,不知道是顾森的房子太结实了把信号屏蔽了还是什么,他的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只有有的地方的角落会隐约有那么一点,但很快就变成了无信号。
摸着手机晃了晃,稍微看见一点信号。
他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无法和任何人沟通。
这和白夏以前是生活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顾森陪他,在深夜里搂着他睡觉,温柔的哄着他,给他说温暖的故事。
再也没有在夜晚里因为害怕睁眼到天明的经历。
他的作息已经变得非常正常,晚上12点之前一定能睡下,第二天8点多起床。
顾森就像没有任何工作和事业,一天到晚都在陪他玩,有时候玩游戏,有时候做些小点心,一会儿又来碰碰他,把他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还拿着软尺子测量他的身体尺寸。
“以后夏夏的衣服都由我来做。”
接着又抱着他亲吻起来,在他耳边说一下黏糊的情话,又开口询问,“好像要夏夏,可以吗”
白夏混乱中摇了摇头,“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根本不打算进一步。
顾森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他。
年轻人。
劲儿一过就好了。
要是更进一步,万一以后后悔了,回想起来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