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的药蛊7(1 / 2)

白色的尖蛊被洒上一层紫色的灰。

霎时间生长得愈加美丽。

这是从北极的海底捞上来紫灰,相传是鲛人死亡后在海底形成的灰。

很少,及其珍贵。

却是尖蛊极好的养料。

尖蛊每年至少要一次紫灰。

白夏冷淡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刚刚从北极回来的殷罗。

这是他第一只的大蛊。

殷罗的眼神和往常一样,狭长的凤眼看他的时候冰冷似利刃,眼睛看着他手中的尖蛊。

尖蛊在夜晚愈加的美丽,就像生长在夜晚的月光一样。

这么多年了,殷罗还在觊觎他的尖蛊。

可惜了。

被练成蛊的殷罗畏惧他的尖蛊,也无法偷走。

殷罗不是药蛊。

严格来说是一只失败品。

不是特别听话。

白夏对他特别狠,刚开始的几年很恨他,如今觉得他吃苦吃得够了,才渐渐淡了。

当年白夏才十岁,村里救了几个中原人,其中有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就是殷罗。

祭司自小就学习医理,白夏天赋好,学得相当不错,虽然年纪小,但是救人的本事很厉害,南疆多毒虫,村民百姓时常被毒虫蛇蚁咬到,白夏既研制出了常见解毒的药,又会急救的法子。

虽然是个小孩,但是已经深受村民的信赖。

受伤的中原人奄奄一息,把连忙调了草药帮忙救治,忙了一个晚上才把人救了回来。

那年殷罗十五岁,已经是武艺高强博学多才。

和白夏年纪相差不大,也不像村民这样全然崇拜他,不敢接近他,殷罗更像一个开朗的大哥哥。

他来自地大物博的中原,见识比白夏多得多,随便几个故事就能吸引住小孩子。

小祭司从小没有朋友,一心学习医理和蛊术,接触最多的只有阿嬷,突然来了个大几岁的哥哥,给他说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虽然表面上像个小大人一样绷着脸,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殷罗还说以后带他去中原玩,去见识他口中的宽广奇异的中原世界,看冬天里开满花的城池,来来往往热闹的街道各色小吃,无数奇珍异宝。

当天晚上白夏做梦去了中原,在梦里十分快乐的观看中原的博大和美丽,也交到了许许多多朋友,像中原许多文人雅士一样的,登高楼写诗,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但美梦做了一半就被吵醒了,醒来的世界是漫天硝烟的地狱,那个口中说着带他去中原游玩领略大好河山的大哥哥,领着像鬼一样的精兵,在他的村子烧杀抢掠。

让他咬着牙召唤出了邪恶的大蛊,又赔上了半条命拿起尖蛊平息蛊祸。

真是恨。

白夏把这群人、特别是殷罗,恨不得大卸八块。

把奄奄一息的殷罗的脖子套上了绳索,让强壮的牛拖着他奔跑。

他的命太硬了,这样还不死,白夏便又将人丢进了翁里。

那天的翁里十分热闹,几名中原人,和大蛊带来的几些野兽全部扔了进去。

没想到殷罗还是活了下来。

白夏当时只想折磨他,没想到阴差阳错变成了蛊,但是白夏那时还没拿人做过蛊,更没有完整的研制出了药蛊的炼制。

翁里的野兽和毒物乱七八糟,没有调药蛊的功效。

如果是以后几年里遇到的殷罗,殷罗算是做药蛊的极品。

可惜白夏当时既没有这门手艺,蛊术也不成熟,对殷罗的恨意滔天,没有专门拿来练蛊,后来冷静下来了才开始拿他炼制。

只是最佳的时期过了,最终只能是一只不听话的大蛊。

但是就算当时手艺成熟,也不会用他做药蛊。

药蛊需要“吃”,吃的话会靠近他。

白夏对他十分厌恶,开始几年连说话都不会说一句,每次见面就是冷冰冰的施展蛊术,加强控制。

但是开头没开好,这只大蛊并没有变成完全听话的蛊,殷罗的记忆和自我意识都在,至今都认为自己是人。

平时出什么任务、让他做什么都是完成的极佳。

但只有一点,是白夏最恼他的不听话的是,殷罗会杀掉其他的蛊种。

之前好几只都是上好的药蛊材料,都被殷罗不声不响的杀了,甚至有一次,当着他的面把他养好的大蛊掐死。

蛊种之间的相互厮杀,力量并不会外泄,殷罗每杀掉一只蛊都会变强。

这才是白夏能容下他的原因。

殷罗很强,强到白夏能容忍他一些任性。

白夏说“说了多少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能进我的主殿。”

殷罗嗤笑“是怕我看见什么吧夏夏长大了,竟然把男人带进房里了。”

白夏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他最讨厌的是从殷罗口中听到“夏夏”两个字。

就像是一根刺,提醒他十岁那年是多么天真多么愚蠢,愚蠢到把豺狼虎豹领进了家门,愚蠢的到竟然恶鬼交好,还天真的把人当做朋友。

可是这豺狼虎豹只想要抢他的尖蛊。

“别这样喊我。”

殷罗盯着他的眼睛,“别的男人可以吗”

这就是大蛊没有处理好的结果。

自以为自己是人,与蛊师说话时每一句都在僭越。

没有失去记忆,自我意识极强,拿着那些能让白夏刺疼的回忆,就像手中怎么也拔不出的倒刺,时不时让他疼一下。

但是因为这些小事已经惩罚过他太多回了,却屡教不改,已经对白夏这些手段早就适应,白夏还没想出更好的让他知道苦果的手段,还要因为这些小事罚他,有些白费力气的。

白夏已经不再这些小事上与他计较,只要大事听话就行。

“这次的蛊种对我很重要,不准你动他们,否则”

殷罗并没有被他的语气震慑到,反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们竟然不止一个”他往前走了一步,试探靠近白夏,“否则怎么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哑,好像料定了白夏不会拿他怎么样似的。

也是。

这么多次,也没有气得杀掉。不过是一些低贱的男人,这些家伙就像源源不断的毒虫,杀了一批又来一批。

总会杀光的。

白夏不就是要大蛊吗,他一个还不够吗

吸了玉璨的血,白夏身体暖洋洋的,已经有些想睡了,他抱着白色的尖蛊从殷罗身边经过。

轻轻的说了一句。

“否则不要你了。”

殷罗咬着牙从主殿里出去。

他在黑暗中行走。

巨大的塔楼一层一层的,有侍卫在守护。

塔楼里的侍卫早就对他熟的不能在熟,殷罗是白夏第一只人形大蛊。

这么多年来也是唯一存在如此长久的大蛊。

很强,不是侍卫能抵抗的,但是他不杀侍卫。

杀的最多是同类。

特别是其他的人形蛊种。

他手段残忍至极,和杀毒虫蛇蚁没什么两样,以至于白夏别的人形蛊种都活不长久,又因为蛊种的特殊性,殷罗变得越来越强。

在这个塔楼里的话,离白夏太远也不会被压制得太狠,侍卫都不敢招惹他。

因为祭司大人很宠他,杀了这么多蛊种,祭司大人也没有怎么惩罚他,说明是很得祭司大人的心意。

他像黑夜里觅食的野兽一样,冷冰冰在塔楼里游荡。

一个一个房间的找。

他知道白夏的习惯。

那些下贱的男人一定在塔楼里。

因为塔楼有尖蛊压制,可以压住蛊种的力量,更能潜移默化的抹去蛊种的自我意识。

他知道白夏想要药蛊。

这么多年了,他太知道药蛊是什么玩意了。

这些东西可以给白夏“治病”。

没有蛊书上写过治病的方式,但是他故意留意一些类似的药蛊的用法。

山里就有一种蛊,类似于药蛊。

这些东西是前几代祭司遗留下来的没处理干净的玩意,由于他们的主人早就死去,失去了主人的喂养,无法和其他普通的野兽和昆虫一样生活,会相互喂养。

就像治病一样的。

这些类似药蛊的东西,想要生存下去会经常交合,即使不是同一物种,为了汲取对方身体里的力量,就会使用这种行为。

白夏也许不知道怎么使用药蛊。

但是药蛊成了后,他总有一天会摸索到的。

这些下贱的东西,怎么可以碰他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