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不安逐步攀升,直觉告诉他,这恐怕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
刘姓修者第一个问出来“被魔尊救过还在万慈阁”
众人皆知,顾京墨有五重罪,其中一重罪便是在万慈阁。
顾京墨突然杀进万慈阁,将万慈阁掌门以及其几名得力弟子全部诛杀,甚至没留下理由,引起了正派修者的众怒。
万慈阁,原本只是一个散修门派,其修者并非纯正的修士,主要修炼的是一些辅助类法术。
他们可以帮助修为遇到瓶颈的修者,通过疏通经脉的方式,助其突破瓶颈成功跃升。
这修真界内,不少修者曾经得到了万慈阁的帮助,对万慈阁感恩戴德。万慈阁也极有威望,与溯流光谷同名,这才使得顾京墨的罪孽滔天,不可饶恕。
如此极善之人,却死得不明不白,还那般残忍的杀人方式,顾京墨怎么做得出
初静仙尊终于继续说了下去。
“我,明向宛对天发誓,今日所说之言皆是事实,若有一句谎言,心魔泣血,天劫难渡”初静仙尊发完毒誓后,环视四周,终于道出,“我曾在万慈阁停留过两年的时间,去时也是和其他修者是相同的目的,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助我通畅筋脉,能够快速提升修为,以至于,他们对我施法时我没有任何怀疑,才让他们能够成功地将我变成眷奴。”
话说到这里,全场哗然。
眷奴。
修真界最屈辱的存在。
所谓的眷奴,可以称之为性奴隶。
被法术控制的修者,会丧失所有的行动能力,不能言,不能自主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们有着清晰的思维,知晓自己的处境,能够看到周围的环境,也知晓正在发生什么,就是无法说出话来,无法挣扎,还要听施术者的安排。
往往,法术成型之后他们的身体就会任由施术者为所欲为。
两年的眷奴
这两年内,初静仙尊知晓她经历过什么,那些畜生对她做过什么,那是生不如死的两年。
妄蛰仙尊的身体突兀坍塌,甚至站不直了,被身边的人扶住他才被扶到了椅子上。
缘烟阁内也是一片哗然,众人愤怒,难以置信。
悬颂坐在顾京墨的身侧,听到这件事情硬生生捏碎了椅子的扶手,侧头看向顾京墨。
愤怒。
难以置信,愤怒不堪
是修真界众多修者将他们从一个小医馆,奉养成万慈阁的,他们却做出此等事情来
顾京墨则是表情凄苦,单独传音给他“现在你能懂了吧若是被他们知晓我的事情都有隐情,他们就会调查下去。如果她的事情被调查出来,你让她后半生怎么活怪我隐瞒吗大不了我死了,这个秘密也就封藏了。”
若是未曾看过顾京墨的记忆,悬颂或许还不会那么深刻地体会顾京墨的心情。
顾京墨经历过楠绣的事情,知道这个世界对女子的包容度很低,也知道若是宣扬出去,这些修者该是怎样的痛苦,所以顾京墨宁愿承担滥杀无辜的骂名,也从不解释一句。
也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偏见,才使得万慈阁中的畜生们放肆到为所欲为。
只要不把人杀了,那些修者顾及名声便不会宣扬出去,也不会找他们报复,甚至敢对初静仙尊这样的修者动手。
越是像初静仙尊这样有头有脸的美人,才越在意他们的名声。
初静仙尊等待喧闹声逐渐退却,才继续说道“我当时意识清醒,知晓他们还困住了其他人,一共十三人,皆是面容姣好的修者,有男有女。”
“胡说八道万慈阁的天尊岂会做此等事情你莫不是被魔门收买了,想找个理由抹黑万慈阁,为顾京墨那个魔头洗脱罪名”
初静仙尊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原来她没有她想象中坚强,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自己的伤疤,依旧会胸腔疼痛。
被质问时,也会气愤。
“万慈阁有一个密室,在万慈阁十三金堂的下面,拧开右侧第三个灯盏,再用指印可以进入。想必其中还有我等衣物,和他们用的工具。”
仅仅是回答完,已经泪流满面。
“你还有其他证据吗”又有人问道。
妄蛰仙尊在此时怒吼出声“还想怎样你还想她说什么”
旁人纷纷噤声。
这时,又有一名其他门派的女子跃进中间斗法场,也是一名长相秀美的女修者“魔尊救的人还有我,我也在那十三人之中。”
此人乃是三大门派之一的优秀弟子,如今也有元婴期,平日里和初静仙尊从无来往,这些日子也都在旺角楼内,绝无被收买蛊惑的可能。
场面一瞬间混乱起来。
初静仙尊抬手擦泪,终于恢复了坚强的模样,再次说道“十三人中,有一人冒着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风险破除了一丝禁制,控制身体摇晃了魔尊赠与她的铃铛,唤来魔尊相助。魔尊杀死的,都是参与了眷奴之事的修者,万慈阁其他修者并没有被牵连,魔尊在此事上没有滥杀无辜”
再无人应声。
站在顾京墨身后的明以慢难得失了大门派的仪态,捂着嘴唇哭出来,怕自己的哭泣惊扰到其他人,干脆蹲下身,躲在椅子后面。
她的肩膀微微发颤,哭得无声无息,却痛得不能自已。
她在心疼小姑姑。
初静仙尊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她仅仅是想到小姑姑曾经受过的苦,便浑身颤栗,无法自控地难受。
同为女子,那种屈辱感十足的难受
可在这种场景下,又有谁会在意她的失态呢
谁又会不心疼呢
第二位女修者朗声说道“我也可以立心魔誓,她所说的事情绝无半句谎言。”
第二重含义我们二人站出来就够了,其他的几位不必出来了。
初静仙尊又道“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恩情不忘,若是诸位依旧打算围杀魔尊,便是逼我入魔门”
紧接着,是禹其琛的声音“晚辈缘烟阁内门弟子禹其琛,曾去调查季俊山庄的案子,此事也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