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叹口气道“你不在朝堂,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内中勾心斗角,为己私利却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都言自己是国家之忠良,唯独老夫是奸佞!”
你不也一样么!
然则此刻却不是来罗列蔡京罪状的,宋江奉承道“辅佐陛下治理社稷,靠的是真才实学,并不是靠嘴皮子耍出来的,污蔑阁老为奸佞者居心叵测。想当年阁老初出茅庐意气风发,坚决拥护变法,是荆公的得力干将。虽新法受阻,阁老在京城无立锥之地,但阁老维护变法的信念一直未变。因为阁老心中明镜似的,只有变法才可以使大宋富国强兵。”
宋江的一席话正说到蔡京的心坎上,恍若隔世,他又想起以前那个为改革身先士卒、雷厉风行的蔡京,不惜丢官敢和司马光针锋相对的蔡元长。
他一声长叹,宋江听出这一声长叹里面包含的无奈和感慨,然世事变更,如今他已经变了,变得为国事着想少,为私事操心多。道貌岸然的站在庙堂之上,行狗苟蝇营之龌龊事,是个标准的奸佞。
蔡京回过神来道“这些已经成为过去,如今我也是有心无力,随他们在朝堂上闹腾去吧!”
宋江不失时机说道“阁老真才实学,陛下慧眼识才,用不了多久阁老一定会再度为相,一展抱负。提起阁老对盐和茶的改革,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更茶法,更盐法,为大宋创建了一套较为完善的盐茶法度。此法既避免官府垄断造成的巨大浪费和阻滞,大大方便和促进了茶盐的生产、运输和消费,又确保了朝廷获得管理茶盐产销的巨大利益,公私便之。此乃富国利民之策,大宋除阁老外,谁人能有此能力?学生敢说,做宰相,阁老排在第二,没有人能排第一!”
赞中带捧,假中有真,蔡京心中很是受用,就连蔡攸也另眼相看。
蔡京说道“梅先生所说极是,历朝历代变法兴国的例子枚不胜举,时局不断更变,法度也得更新,祖宗之法也有不适应之处。许多人死守祖宗之法不变更,实属井底之蛙!”
“阁老真乃我大宋改革第一人,学生佩服不已!”
宋江连连抛出高帽,他毕恭毕敬道“阁老改革货币,发行当十钱和钱引,给朝廷带来了巨额的收入。兴太学以选人才,稳妥地推广逐级升学制度,使的我大宋人才辈出,此为不世之功,必将留名青史!”
蔡京此时也惊讶不已,一个商人对时局竟然了解如此深,而见解居然超过朝堂的士大夫,莫非他有意入朝为官?蔡京试探道“梅先生见解独到,等老夫为相,举荐先生面见陛下,定能重用!”
宋江道“多谢阁老一片好意!学生无意做官,只愿在商场上为大宋添砖加瓦,为大宋的富强做一点贡献!”
蔡京猜不透宋江的意图,见宋江又拿出银票道“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阁老倡导的居养院、安济坊正如孟子所说。然则,现在居养院、安济坊名存实亡,学生愿出资五万,助阁老在京城重新建设居养院、安济坊,真正使老有所终、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此乃于国于民的大好事,阁老再次躬亲倡导,救民与水火之中,必定功德圆满!”
放下银票,寒暄数句,宋江告辞,蔡攸亲自送出门。回来见父亲若有所思,蔡攸道“父亲,他这是在为你入相铺路。”
蔡京道“他何尝不是为自己铺路。”
沉默少许,蔡京道“此人非常人,他在京城做任何生意,你都鼎力相助,把他收入我们的麾下,说不上他就是我们的福星!”
蔡攸躬身道“谨遵父命!”
“你以我的名义去修缮居养院、安济坊,率领家丁收养那些天生残疾、弱智、伤残孤寡老人、乞丐和因贫困被父母遗弃的婴儿去居养院,让因病无钱医治者去安济坊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