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保让自己手下八大水鬼前来见过李俊,说以后大家都是骷髅盗,唯李俊马首是瞻。李俊听到八大水鬼各有绝技,心中自是欢喜不已,端起酒杯和其逐一干杯。
这八大水鬼分别是“水牛”牛大壮,别看他腰肥体壮,他在水中行走如同平地,水至齐腰不下沉,更兼水性好力气大,一些小船被他在水下随手弄翻;“飞蛙”方大猛,就是那个被称为臭蛤蟆的小伙子,他可以像青蛙那样在水中跳跃,并且泅水能力也很强;“疯甲鱼”柳千叶,潜水能力特强,有一次和人打赌,他在水底六天六夜没有出来,饿了就吃小鱼,大家都说他是疯子;“飞鱼”韩风,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游起水来快速无比,如同一阵风;“水底穿山甲”方二猛,在水中凿船如旱地挖土,他是“飞蛙”方大猛的弟弟;“笑面鱼狗”苏群飞,水性极好,虽身材矮小、单薄,但他可以像翠鸟一样栖息在芦苇上;“八爪雄鱼”蓝田和“八爪雌鱼”阮玉是夫妻俩,他俩把一种梭状物固定在绳上,插在船上后绑在水底大石上,船则无法前行,并且他俩还善于在水下布置各类机关。
席间,李俊说起太湖是闻名遐迩的鱼米之乡,水产丰富,怎么他们反倒学起绿林好汉讨生活。
费保叹口气道“只要能过得下去,谁愿意做这大逆不道的砍头行业。表面看这里是鱼米之乡,但官府加在渔民身上的税赋何其多也,雁过留毛,层层剥皮,每天辛辛苦苦还吃不饱肚子。更有地痞恶霸占着市场,就算捕捞再多的鱼虾,也换不来多余的银子。兄弟们实在过不下去了,便在榆柳庄做这无本买卖。”
李俊也叹气道“大宋现在真算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官宦富人过着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而大多百姓却为生计疲于奔命。这个世界贫富不均,穷苦人已经无法生活下去了,不起来闹腾就等死吧!”
费保说道“可不是么,如今的江南是大宋的地方,却更像是朱家的地盘,官府和朱家合伙盘剥,贫苦人那能受得住。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闹腾一下或许还有活路。”
还有凌驾于朝廷之上的豪门?
李俊不解,迷茫中问道“哪个朱家?”
费保道“还能有谁,就是朱勔一族,如今他们朱家可被人称为东南小朝廷!”
李俊道“还有这样的事?这个朱勔我也听过,只不过是替皇帝采办花石纲的一个商人,官不像官,民不像民,顶多就是顶着虚衔的商人,能有这么大的权力?”
费保道“哥哥有所不知,此人虽是商人,却心黑手毒,张扬猖狂。靠着皇帝亲睐,不可一世,公开掠夺百姓财物,借机敲诈勒索,普通人家往往被逼得卖儿鬻女,倾家荡产。而他家却有良田三十余万亩,岁收租课十万多石,他在苏州建的同乐园,园林之大,湖石之奇,堪称江南第一。他用金钱开道,京城官场已经被他用金钱淹没,权臣都会为他遮掩。整个江南官府不是他的幕僚就是他的亲信,他们朱家都娶到好几个皇家宗室之女,他的妻妾都是诰命夫人,连他们家做粗活的奴仆,最差都是十品武官职。”
李俊愤愤道“这个朱勔真是条蛀虫,有他哪有百姓的活路!”
大家都恨恨说着朱勔害民的种种恶行,李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问道“江南可有此人?名字叫方腊,人称方十三?”
费保道“方腊此人在江南也鼎鼎大名,他是睦州青溪人,是漆园主,颇有家资。其性情豪爽,常常救济生活困苦的百姓,因此在江南深得人心。不过像他这种有些家资的人也是官府剥削的对象,他能在受剥削后还想到平民百姓,真是难难可贵!”
李俊问道“这方腊在江南有多大的实力?”
费保道“方家在睦州也算大姓,但并非一心,有些方家人还依附朱家,共同欺压方家人。青溪方有常就是朱勔的狗腿子,方腊时常就受他盘剥,看来方腊应该没有多少实力。”
李俊感慨道“宋大哥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他曾经说过江南方十三必反,方腊肯定就会反。现在还没有逼到反的份上,他只是在隐忍,等贫苦人们走投无路时,他振臂一呼,江南必唾手可得!方腊心系百姓,和宋大哥有一拼,真豪杰也!”
费保说道“朱勔的三弟朱勾是朱家卫队的头领,他带领数千人的卫队纵横在太湖,与强盗无异。朱勾也知我等行径,多次前来拉弄,我们不屑与之为伍,便拒绝了他。这厮肯定不甘心,下次还会来的,我们事不宜迟,早早收拾随哥哥而去,免得又生旁枝!”
李俊道“现在兄弟有多少家当?”
费保道“大小船只一百有余,不算家眷,人马有七八百。”
李俊道“给不愿意去的人留下小船和一些财物,其余都带走。”
费保道“留下也徒增欺辱,全部撤走!”
李俊道“那好,我那儿需要一二百人,其余人和家眷都去梁山泊,那里也需要大量人手!”费保听后便安排手下准备搬迁事宜。
黄文炳面露喜色,骷髅盗终于出现了蛛丝马迹。
探子回报张横回到江州,张顺没有回来,但不知去哪里了,那个外乡人带着个高大白净的汉子向青州方向去了,他俩坐船走的,没有跟住。钟琪回报,戴宗带着宋清和李逵又去江边酒楼吃酒,陪席的还有张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