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活着的机会,谁都不会选择死,李汉选择了活着。
重新投到蔡九的怀抱中,李汉把所知道的全盘端出,但他知道的毕竟有限。他见过骷髅盗老大,名字和住处却不知道;在江州他虽只和几个小鱼贩接头,但鱼牙子张家兄弟肯定是骷髅盗无疑;戴宗不知道是不是内应,但揭阳岭李立的酒店倒是知道,那里他受到过严刑拷打。
理清楚口供,蔡九和钟琪谋划好方案鹰爪盯紧戴宗,一有异动立即拘捕;鹰眼和鹰耳率人抓捕张家兄弟,若如反抗,当场格杀;钟琪和李汉率人抓捕揭阳岭店中人员,顺便让李汉去四海客货中心指认有无骷髅盗首领。抓捕贼人所率人马全部用江州兵马司军队,连夜调兵,立刻开始抓捕行动。
“不对,绝对有问题!”
听到探子汇报后,张顺有些不安,他来回在地上走动着,心中惴惴不安道“按理说打架闹事,罚点银子早就放出来了,怎么现在仍没有动静?”迟疑少许他又道“继续探,有情况随时来报!”
张顺越发不安,心中仿佛有无数杂草在潜滋暗长,压迫着本就忐忑的心弦,他恨不得剖开皮肤,伸手把这些烦躁和焦虑都薅光。他来回踱步,突然停下对手下道“传令下去,多加哨探,像夜猫子一样睁大眼睛,今夜不许睡觉!”
说完他用手托着下巴思考片刻道“大哥,你把弟兄们都叫起来,带上家伙,我感觉到今夜有事要发生。”
不安有时候也会传染,要是平常张横肯定会反驳几句,今夜却被弟弟弄得也紧张起来。他没有多说话,转身就出去集合手下。
一百多人刚集合好,大伙都在纳闷,张家兄弟那根神经不对了,半夜集合干什么?
这时探子来报大批官军出城,一批沿揭阳方向去了,另一批超鱼市方向来了。张顺听后大叫“不好,李汉叛变了,揭阳总部有危险,快快派人送信!”
话音刚落,有人跌跌撞撞跑进来道“大批的官军,马上把我们包围了。”
张顺当机立断道“大哥你带人坐船去揭阳报信,我和泥鳅率人掩护你们!”
张横吼道“我是哥哥,怎么能让弟弟掩护!你水性好,先率兄弟们走,我和泥鳅带人掩护!”
兄弟俩还在相互谦让,泥鳅大声喊道“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闲时间让来让去,就听狗脸哥的。弟兄们,抄家伙!”说完带领一部分人冲出去。
张横瞪着眼对兄弟道“还不快走!”
张顺上来一把拉住哥哥道“大哥保重!”
张横点点头,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关切。张顺咬牙道“剩下的弟兄们跟我冲到江边去,乘船去揭阳!”
鹰爪和唐都监带着一百多军士悄悄的包围鱼市的渔民区,见到悄无声息,唐都监兴冲冲地道“大人运筹帷幄,我们瓮中捉鳖,看这次贼人还能逃到哪儿去!”
隧命令缩小包围圈,让一部分军士冲进去抓人,一会儿军士出来报告说里面空无一人。
唐都监惊奇道“难道贼人听到风声躲起来了?或者这儿本来就没有人,知府让我们瞎忙活一场?”
唐都监私下里被人叫做“唐乌鸦”,并不是他长得黑像乌鸦,而是他的嘴特臭,屁话篓子,说话如喷粪,好事说不灵,坏事一说就灵。今天一路上他就叽叽喳喳个不停,鹰爪本就烦他,现在听他一说心中来气,怒声道“休得胡言,贼人必定是从水路逃窜,我们立刻追!”
唐都监忙让军士燃起火把追赶,刚走不到一里,就听到一阵爆炸声,前面的军士被炸的向后乱窜。只见张横带着二十几人埋伏在一个小坡上,用手雷阻击追兵。
泥鳅兴奋地道“狗脸哥,手雷就是厉害,可惜还有八枚了。”
张横道“那当然了,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好汉要跟着宋大哥干,宋大哥就是神人,等到了梁山泊,你想要多少手雷就有多少!”
一击之下,军士就溃败,鹰爪大声呵斥乱跑者,当场斩杀几个才止住纷乱。鹰爪看了看情况道“贼人数少,都监传令包围小坡,全歼他们!”
唐都监惧道“贼人的火器厉害,我们会吃大亏的!”
鹰爪道“他们随身带不了多少的,传令军士分散开来,立刻进攻!”
用完手雷后泥鳅道“狗脸哥,我们被包饺子了,我掩护你突围出去!”
张横道“胡说!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