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师傅,就说我想喝的,你陪着就行了。”丁凡听话的说。
这顿饭喝的丁凡倒是兴致越来越高,阚亮不光说话不挑刺了,一个劲的低头吃饭,不断的给丁凡让酒让菜,俨然编了个样子,弄的丁凡吃的乐呵的,喝的也是酒香心情好。
可能是这种闷酒喝着不开心,阚亮喝了没多少,就托辞累了进屋休息去了,丁凡他休息了,和李翠兰说了几句话就要告辞了,临出门时他随手往外一掏,手指头缝里有个纸条掉在了地上。
当然,这个纸条李翠兰根本就没着,但掉在地上起来很显眼,估计一会她就能到了。
丁凡从他家告辞出来,在门口站了会,才发现他家东边就是一望无际的树林,再旁边是绿油油的庄稼地,他站着的地方是风口的位置,风吹来,一片清凉,同时还能闻到田野里特有的芬芳。
“嫂子这个人有意思……”他嘴里叼着一根火柴棍,吹着凉风,淡淡的想着。
他很喜欢这个嫂子,站在这个地方心情很好,清凉无比,还没有工作上的压力,可时间也就过了几分钟时间,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河东狮吼的声音“大阚,你这个天杀的,我不弄死你的,让你和我藏心眼……”
“我去,终于发作了,师傅啊,我可不是故意的。”丁凡仔细听了听马上掩嘴窃笑。
他的身体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敏捷过,影子一闪,向着胡同外面跑去,两条腿嗖嗖的掀起了一股子劲风,俨然像一个世界冠军在冲刺。
下午时分,丁凡到了局里,路过门口值班时见打更老头张麻子今天精神头特别好,还一个劲的恭喜他当队长了,一口一个丁队叫着,似乎是非得从他身上弄出几十块钱似得。
“大叔,你就当没着我,听着了吗?我下去弄案子碰到茬子了,人家找我呢,你千万给我扛着呢,听到了吗?”丁凡站在他跟前,像个乖巧的学生,恭恭敬敬的说着,随手掏出半盒子烟,鞠了一躬说“那就拜托您了,我的好大叔。”
做完了这些,他就上了二楼,蹑手蹑脚的路过办公室时,往里边瞥了一眼,到的场景和预想中的基本差不多刘大明正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两只脚搭在桌子上,捧着一个厚厚的,脑袋耷在椅背上,估计已经睡了好几觉了。
不用仔细,丁凡也知道他手里的皮是刑事侦查之类的专业名,里面肯定是从省城捎来的那种时尚杂志。
可别说,人家刘大明还是很讲究的,在灰突突的袜子旁边放了个卫生球,要不是这样的话,他旁边的任杰估计都得戴着口罩办公。
任杰呢,正戴着橡胶手套,拿着镊子什么的东西,把几根长长的毛发,从空中往下掉,掉下来的轨迹,还有位置什么的,这边刚做完了测验,马上就会记在本子上。
这一点,丁凡虽然没见,当时只是轻轻的了一眼,就到了他旁边有个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的小本子。
他们都在各自按照自己性格做事,丁凡就不用管他们了,反正已经按照想好的模式确定工作流程了,只要这么做下去,工作成就能有,还出不了大事。
当然,刘大明没在办公室里喝酒吃零食,弄的遍地都是垃圾,在他心目中也算是表现不错了。
他躲进了自己原先那间宿舍,现在还是他住着,进去后连窗帘都没开,躺下就睡着了,与其说是睡着了,倒不如说是静静的休息,满脑子都是阚亮让李翠兰撵着暴打的火爆场面。
想想他胡子拉碴的,让人高马大的媳妇抓住脖领子,一个劲的暴打,问他单位发什么东西了?涨工资了怎么不交钱,那将是一种多么好玩的事。
那个年代,哪个领导能在外面化缘弄来东西,那叫一个有本事,很多民警单位还给发化妆费呢,但一个男的谁办案子还去弄些化妆用的东西给自己好好弄弄,有几件破衣服就行了,破案子关键在悟性,在琢磨,在执着,在认真,就算你能化成什么人,抓不住坏人也是白扯。
要说阚亮没有私房钱丁凡都不信,那家伙一到城里就找人喝酒小酌,花钱向来大方,可这回被媳妇抓住了小辫子,再不先说具体多少钱,那他就麻烦了。
就在他心里高兴的简直乐开花时,只听走廊里有人喊大要案中队的人了。
是新来的更夫张麻子,他声音有些沧桑,说话听起来有点破锣嗓子的感觉“大任子,大明啊,有人来告状了,刘大队让你们去去。”
门口一个穿着破裤子的大个子,正拿着一个破铁棍站在门口,虎吵吵的骂街呢。
“我的龙泉宝剑丢了啊,一把好几百块钱呢,当时就丢在废品站,你们去找了半天就没了,旁边几个狗就在那里待着了,连叫唤都没叫,肯定是你们拿走了。”大个子呲着焦黄的牙,嘴唇上是脏了吧唧的胡子,指着门口破口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