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盛世一统15(1 / 2)

第二百二十八章

晌午不到过来的, 吃喝、蹴鞠,热闹玩的尽兴,一直到日头快下山了, 苟贵掂量着,实在是不好再耽误了, 才上前提醒,还是问的容公子。

“容公子,宫门快下钥了。”

容烨脸上还是笑意,闻言才恍然这都到这会了。也幸好他和历无病住在前朝,要是住在后宫,这会怕是就回不去了。

“时候不早了,我和十四先回了。”

黎周周点头,“给你带点干果子吃。”

“好。”

反正都在京城,皇宫离黎府又近,以后见面是方便的。

黎府下人早准备好了食盒,苟贵就上前,亲自拿了食盒,不劳驾旁人。没法子,今日圣上容公子出宫身边伺候的就带了他一人。苟大总管可自得了。

若是在宫里, 他自然不干这粗重活,可现在不同。

这可是首辅府给容公子的食盒。

顾兆黎周周带头相送历无病和容烨, 郑辉和严谨信一道跟着,柳树虽是不知道这二位身份, 可见大家伙都送, 那他也去送,反正也不远。唐柔一看,那也跟上。

其实上门做客的男客, 送出府邸大门不该是女眷的,她也是来做客的。唐柔想。

福宝也送两位叔叔,还叫上了小伙伴,“咱们都去吧。”

黎府正门缓缓打开。

顾兆看到门外景致,默然一瞬,他就知道会这般。

太平正街黎府门外沿着到宫里的路都清了不过好一点一环路上很少普通百姓,大多都是各府出门采买的下人,或是夫人小姐,内环皇城那圈,普通老百姓是不得入的。

因此封路影响不大。

历无病的亲卫先上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行礼,说“圣上,末时二刻黎府门前打探的人多了,卑职无法只能先调动亲卫前来,请圣上恕罪。”

“起来吧。”历无病无所谓,看了眼清路后跪地的臣子们,并没有给个好脸打什么招呼,“回宫。”

这种场合,那顾兆要携全家恭送,不过是行的作揖大礼。

“臣恭送圣上。”

“下次再来你这儿玩,回去吧。”历无病摆手。

容烨也同周周笑笑,说“回吧。”

直到那顶普通的车马厢走远,影子不见了,顾兆看了眼站在他家大门对面的诸位大臣,有些眼熟的,大都是官位不高的官位高的老油子不会亲自来,这些官阶低想上进的,听到了风声就过来瞧瞧。

“给这几位大人备点茶果送过去。”

末时两刻来的,那就是下午一点半到,等到这会快五点了,也够辛苦的。这片都是大府邸,没茶楼原先有个,是二皇子开的,后来倒了关门了。

等于说这些官员站了三四个小时。

顾兆自是不好全都引进他家,风头就大了,到时候又是一本参他结党营私的折子,还得让他批,源头上大家都省省事。

“圣、圣、圣上”柳树结巴问。

唐柔已经是吓得脸白,手心冷汗,身体发软,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小朋友们虽然有些呆住,福宝除外,不过年龄越小的恢复越快,小黑一会会就好了,只剩下好奇了。

原来刚跟他踢球的就是皇帝老爷啊

他还接住了皇帝老爷的球。

黎周周让下人上了热茶,大家坐下喝口茶缓缓劲儿,一边同小树还有大嫂解释“以前圣上在南边打仗,离昭州近了些,有些面子情。”

具体的没多说。

不过说这个,两人还是惊心动魄的没回过神,喝了一刻茶,分别是有一肚子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或是顾忌着,顾兆黎周周就送大家先回去,反正天色也不早了,各家都回去说话。

等人都送走了,黎照曦玩了一天也累了,同他爹和阿爹道了别快快乐乐回自己院子去了中二少年黎照曦也是很喜欢享受自己的地盘空间门的。

“小树那么直爽的人,刚说话都是话到嘴边压下去。”黎周周感叹。

顾兆倒是觉得正常,“人长大了,孩子同父母都有意见不同,藏着小秘密,不愿吐露的。再者我觉得柳夫郎也不一定是顾忌咱们这些人,人长大了,尤其是关于圣上的事,再谨慎也不为过,总不能还跟村里说谁家八卦是非一样随便聊。”

“你看着我笑干嘛”

黎周周就笑说“我一回来,被窝里你同我说的还少嘛。”

顾兆理直气壮道“咱们夫夫二人,那能一样咱俩就是一个人。”他跟周周说了很多历无病容烨的八卦,说完心里舒坦了。

为了表示自己言之有物,顾大人一本正经肯定说“周周你信不信,这会车上柳夫郎就憋不住跟二哥吐槽说八卦。”至于郑家,顾兆不敢打包票。

曾几何时,郑辉同妻子也是敞开了说的。

夫妻一体,没半分遮掩。

严家马车内。

柳树已经上拳头捶严谨信了,“你咋不跟我说害我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说错了话又害了你咋办”

严谨信听到又字,便知道上次打了郑辉,小树也替他担忧。

“我说了。”

“你啥时候说的你咋就说了我咋没听到”柳树不信,要是说了,他敢那么乱糟糟说话嘛,还说你们兄弟长得不像但都是一表人才站着一起可相配了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严谨信好像咳嗽来着

柳树还说你嗓子不舒服多喝点茶,这果茶挺好喝的,酸酸甜甜的

“我和兆弟的上峰。”严谨信提醒“兆弟已是首辅。”

柳树还嘟囔你说上峰谁知道,就是没说圣上,而后才反应过来,顾大人做到首辅位,那是最大的官了,谁还能管着顾大人是顾大人上峰

自然是皇帝老爷了。

唉,他这猪脑子,有时候反应不过来。

严谨信看着小树自责,还在问他港有没有说错话害了你。严谨信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摇摇头,说“小树你从未害过我。”

郑家车马上。

夫妻二人端坐了会,郑辉见妻子脸色白,便说“刚吓着你了我见兆弟和谨信没说,圣意不愿表露身份,就没直说。”

唐柔摇了摇头,“没吓着,还好。”

可声音都是发紧的。

郑辉沉默了几息,说“柔娘,纳妾是我混账,你要是恨我埋怨我,我都理解”

“相公说什么话,不过是一房妾室。”唐柔做大度贤惠,“这么多年,府里就莹娘和光儿,子嗣不丰,如今添了个弟弟,挺好的。”

郑辉望着妻子脸上强行的笑意,顿时心中更是自责愧疚。

兆弟说得对,严谨信打的也没错。

“柔娘,郑辉在此立誓,以后定不会再有妾室。”

“相公,我做正妻的哪里”唐柔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她该说不介意,这纳妾应当的,多给相公生几个,开枝散叶,子嗣丰盈。

可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想到刚黎府时小树同她说的话,想到周周说的你阿娘还在灶屋吃过饭,她其实想起来了,很久很久以前,丈夫改过自新同她柔情蜜意,接她到府县去住,刚到府县就是去黎家的小院,她在灶屋站着吃了个鸡蛋。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她像是另一个人一般。

太陌生了。

唐柔不知为何一腔心酸委屈就涌了出来,她暗自垂着泪,低低诉说着这些年的苦楚,“你在外头我一日也睡不好,时常担惊受怕,怕外头打仗不安定,怕逆臣伤你,腆着脸求了小树,求了昭州那边”

“府里闭门谢客,深居简出,光儿这么大了,还是一副害羞怕生的性子,莹娘十七了也没议亲”

结果回来的是什么是丈夫带着小妾还有一子。

唐柔如何不痛苦,可她又能如何,只能接受了。

十一月初,各地方的乡试成绩就出来了。

有的考上了喜极而泣,家中张罗庆贺。有的是愁云满布,连回去盘缠都没了,只能靠走的,可还能如何,今年加恩科便是不死心想来试试的,其实学问不扎实,该后年考的。

考上举人的那就要赴京参加明年二月的会试和殿试,有人不差钱,那就家里摆完宴,早早租车马到京里备考,也能提前摸摸京里主考官的风向、喜好,到时候写文章投其所好,想得个好分数。

差钱的都考上举人了,就是以前差钱,现如今成了举人老爷也不差钱。想当初顾兆考上举人,镇上乡绅捧着银子钱匣子来他家给他主动送钱的。

像顾兆这样不收的应当也是有,不过少数,大部分都会拿了。

乡绅说话可好听了,说什么只想沾沾举人老爷的光,不是为了办事云云,这话一说,加上当时家里被大喜冲昏了脑袋,不知不觉就收下来了。

所以除非家中有事走不开,大部分举人都是早早到京里。这个年自然是京里过了。

十一月中,黎府就派了车马去西坪村接老太爷回府。到了西坪村已是十二月十二日,还算是走的快,一路没怎么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