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这会儿见了自己的丫环,心里没那么怕了,立刻抖着唇道:“去,报官,把这登徒子给抓起来!”
顿时,那些围观的人不乐意了:“诶,你这姑娘怎么回事?人家下水救了你的命,你倒好,一个谢字都没有,竟然还要恩将仇报!这天底下可没这样的理!”
“对,这也太霸道了,壮士别怕,我们可都是亲眼看着你把人救出来的,她要是敢报官抓你,我们就去给你作证。”
有人说道:“刚才这姑娘不是说她是忠孝伯府的姑娘?走,咱们一道去她家府上问问,凭啥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对,就是,救命之恩天过天,漫说这位壮士只图声谢,便是让这姑娘以身相许都没问题。再说刚才他们那样了……这姑娘往后怕是不太好嫁人了。”
顾阮脸色白里透着青,气得大吼:“你们胡说八道!”
“我们可没有胡说八道,我们都是亲眼看着的,你被那壮士亲了嘴,摸了胸,按说,你现在已经能算是他的人了。如果他不愿意娶你,你除了出家当姑子,就只有扯根麻绳上吊了。”
顾阮落水受惊又受凉,这会儿被这些人一气,顿时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此时,她已经被带回了忠孝伯府,也请了太医过来看过了。
顾阮觉得自己脑子昏昏沉沉,身上酸疼得紧,嗓子里像以有火在烧一般,努力唤了一声,便在两个脸生的丫环推门走了进来:“姑娘,你可算醒了,奴婢这就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另一个丫环赶紧端了茶水上前给顾阮润嗓子。
顾阮干渴得难受,喝了水之后才问到:“如兰如月呢?”
那丫环小声说道:“她们弄丢了姑娘,被夫人发卖出去了。”
顾阮心里烦躁,正欲再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我可怜的女儿,你可受大苦了。”
接着,就见一个满头珠翠的美貌妇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屋里,一把抱住了床上的顾阮,心啊肝的哭个不停。
这个女人,便是顾廉的续弦,肖氏。肖氏是顾老夫人娘家的侄女,跟顾廉算得上青梅竹马,当年若不是顾廉娶了沈梦君,那么嫁进来做正头娘子的,就是她。
但是这造化弄人,肖氏成了续弦。
顾廉黑着张脸,跟在后面进来,不耐烦地道:“哭什么哭,阿阮不是好端端的吗?”
肖氏哭得梨花带雨,语气里满是埋怨:“什么叫好端端的?阿阮掉在那湖里,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这寒冬腊月的,那湖里该有多冷啊,我只要一想到这个,心里就难受得喘不过来气。”
说完,肖氏又是一阵啼哭。
顾阮极其不耐烦地将她推开:“哭够了吗?哭够了就赶紧想办法给我报仇!先把那个救我上来的人弄死!”
一想到自己当着那么多人丢了脸,顾阮就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