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已知晓世间残酷，但推导出了版纳以南有大妖，唐泽仍然感觉心中一沉。

在大乾，通过交税，黔首要被大乾赚去一轮。经过不了解的摊派，又要再被吃一轮。

这两轮下来，一般人倒也还能生存，一天能吃三餐，能够娶妻生子，能够闲下来习武。

要是不碰赌，不沾花惹草，倒也可以平平淡淡生活到晚年。至于晚景如何，这就要看运气了。

而在这过程中，还要攒钱攒粮，防备着水旱蝗灾。真遇到了还要看朝廷赈灾是否得当，外带背后有没有白莲妖人在作乱。

意识到了不为刀俎，即为鱼肉，许多人开始发愤图强。

学文是不行的，一般人学文怎么拼得过大家族子弟？所以只能习武，世家子弟惜命，小门小户悍不畏死，自然有赢的概率。这时候又要避免别吃错了药，头尖尖的。

就算小有所成，也要防备中玄冥教的陷阱。

要是内部的一切都很好，又要考虑外部，安南、西夏、辽、金，反正事情总难顺利。

但要觉得大乾很不顺，版纳以南搞不好有大妖养武者来吃……当然，也可能唐泽过于武断，实际没这么糟糕。

唐泽在山中打坐，思考着自己这一世人生的意义。

他看着四下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忽然有一种明悟。

哪怕人类消失了，又或是所有生命都消失了，地球也还是在转动。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唐泽悟到了许多人领悟过的那一点，不为刀俎，即为鱼肉。

现在许多地方风平浪静，只是因为饭点没到罢了。等到饭点到了，自然有人上桌吃饭，有人上桌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