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任丁阀管家,已经几十年,这云州境内的许多权贵都与我结识,而且跟我私交甚笃,我既然开口,他们自然会答应!”
姬昊天的眼神,不仅让丁宁汗流浃背,甚至连灵魂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但为了丁阀延续,他还是决定舍出性命,将此事抗下,一人面对姬昊天这尊杀神的怒火。
可惜,姬昊天并不会因此而放过丁家。
“我今日来,不是跟你讨论是非对错的。”
姬昊天似笑非笑,看了丁宁一眼“正如丁阀今日存亡,亦不能由你做主一般。”
丁宁蓦地一怔,惊愕不已的看着姬昊天,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
刹那间,姬昊天当初嚣张跋扈,杀神临凡一般的模样,再度出现在了丁宁的脑海当中。
想到那一晚,丁宁再次打了个冷颤。
毕竟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太让人过目难忘了。
“但,有一件事你说对了。”
姬昊天语气淡然“即便今日之事,你不是罪魁祸首,但仍旧难辞其咎,你……该死,而且,整个丁家的人,都该死!”
“姬昊天!你不要太过狂妄!我丁阀虽然被你重创一次,但绝不会引颈就戮!何况,就算你能灭了我丁阀,难道还能灭尽云州所有家族吗?你如此乐衷杀戮,倒行逆施,就不怕激起云州各路豪杰的群愤吗?!”
丁宁听闻这个回答,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如今的丁阀,早已山河破碎,满目疮痍,老主身亡,少主年幼,他作为丁家忠仆,在此家破人亡之际,怎能退缩?
可惜,面对姬昊天,丁宁的威胁,已经苍白无力。
曾经不可一世的丁阀,如今威胁起姬昊天来,居然用云州苍生来作为借口,何其可笑?
“年少时,家父曾教导过我,要以宽仁之心对待天下,可惜,他已经走了。”
姬昊天并不在乎丁宁的威胁“而今的我,心中有一条底线,这底线很浅,很脆弱,它,容不得任何人触碰,对于那些将姬某这条底线视而不见之人,我的处理方法很简单……”
旋即,姬昊天气息内敛,目光变得锐利许多“一人犯禁,举族陪葬!”
看见姬昊天眼中稍纵即逝的光芒,丁宁头脑空白了片刻,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仍旧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今日之事,我丁阀固然难辞其咎,但数百族人……”
“你,没资格跟我家少座提要求!”
话音未落,温可人已经闪身出现在了丁宁身前。
身姿婉转,刀芒如虹。
“咕咚!”
丁宁应声倒地,眼神逐渐涣散。
这一刻,他的目光顺着敞开的房门,投向远方。
偌大的丁阀庄园,早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丁宁不明白。
若干年来,有无数势力觊觎云州富庶,想要染指其中,但却无一成功。
不论是王族贵胄,还是外地富商,无数过江猛龙,在面对六阀的时候,均沉沙折戟,无功而返。
但为何,姬昊天这条猛龙。
面对盘桓云州,风头无两的六阀。
却,如入无人之境?!
丁宁至死,都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但他却无比清楚的知道,强盛百年,创造了无数历史的云州丁家。
终究,也沦为了历史当中的一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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