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的人总归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慌乱,赵俊生从安原的神色之中发现了一丝端倪。
好么,刺杀的罪名被推到了奚炎身上,正好奚炎跟他赵俊生之间有瓜葛,这个人有动机,带人刺杀他赵俊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古弼此时也正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安原。
安原却对古弼大声呵斥“古监军,你要最高指挥权,本帅给你了;你又要本帅把赵俊生交给你,本帅也给你了,如今竟然有人刺杀赵都统,若他出了事,如何向外面那些辎重营的虎狼之辈交代?我看你还是把赵都统交给本帅看管吧!”
古弼大怒“安元帅,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嫌不够乱吗?数万柔然铁骑正在几十里外的草原上虎视眈眈,随时会叩关杀进来,咱们在这儿吵闹有意义吗?我求求你别添乱了行吗?快点把这事解决了大家一心对付柔然人!”
被古弼这么一通吼,安原嘴巴动了动,却是不说话了。
古弼转过身对赵俊生说“赵都统,让你受惊了!本监军会加派守卫,保证绝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古弼和安原走后,赵俊生对花木兰说“木兰,下半夜应该不会有人来行刺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那边的人马也需要你统领,别让有心人利用!”
“好,你要小心一些!”花木兰说了一句,又交代吕玄伯好生保护他,这才向帐外走去。
“木兰!”
花木兰听见赵俊生叫她,她停下来回转问道“俊生哥哥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俊生沉吟了一下,抬头对花木兰说“木兰,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件事情最后搞砸了,我和辎重营最后被朝廷认定为叛乱,你一定要与我划清界限!我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家无口,就算亡命天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不一样,你还有父母兄弟姐妹,决不能跟我沾上关系,明······”
花木兰不等赵俊生说完就伸手捂住他的嘴,“俊生哥哥你说什么?我不许你这样说!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你别忘了,我们还要一起返回家乡成亲呢,不许反悔!”
古弼从关押赵俊生的营帐走出来就立即向安原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喊“安原,你给我站住!”
安原放慢了速度,颇为生气的转身过来怒道“古弼,你太没有尊卑了,就算我把最高指挥权交给了你,但我依然还是金陵大营的主帅,你竟直接称呼本帅的名字,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本帅赶走?”
古弼追上安原不耐烦摆手“别扯着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赵俊生的?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丧心病狂了?你就算想杀人也要看时候啊,逼反了辎重营对你是有何好处?”
安原极为不满,一把拨开古弼的手“我看你才是疯了,你怎么随便乱怀疑他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派的人?真是不可理喻!”说完转身快速离去。
古弼大叫“你等等,我想跟你商议一下平息事态之法!”
“本帅累了,明日再议!”
次日一早,辎重营的兵卒们吃饱喝足之后依然在高修、薛安都和高旭等人的统带下排着整齐的队伍杀到了元帅行辕外。
拓跋玉灵也不敢怠慢,早一步带着兵马挡在了辎重营的前面,双方依旧进行对峙。
就在这时,几十匹快马急冲冲从西方飞奔而来,领头一人赫然是永昌王拓跋健。
拓跋健回来的消息很快被安原和古弼得知,两人立即从营帐内迎了出来。
从实际上军职上来说,不论是安原还是古弼,军职都要比拓跋健高,但拓跋健却是亲王,又是抚军大将军,两人对他都有有足够的尊重。
“王爷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双方见礼寒暄一番之后安原问道。
拓跋健说“本王听到金陵大营发生的事情就坐不住了,担心金陵大营有变,就让各部今日拔营启程返回,本王昨日夜里就带着亲兵连夜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闹到这个地步?”
安原和古弼互相看了一眼,古弼对拓跋健抱拳说“王爷一路劳顿,咱们还是先回营帐一边进食一边说吧!”
“也好,本王也感觉肚饿了!”
花木兰刚才也看见拓跋健的大旗进了大营,她想了想,又左右看了看,见双方兵马都坐在地上没有动静,就对花海说“刚才我看见永昌王回来了,你在此统带兵马,我去看看情况!”
“是!”
花木兰很快打马来到了元帅行辕,守卫没有拦她,她骑马进营之后就把马拴在马厩里,悄悄来到帅帐后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