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在营房的大堂内见到了金陵大营的来人——元帅行辕的长史江源。
“不知江长史前来南天堡所为何事?上头有何军令?”
江源很是不高兴,他骑马跑了好几个时辰,口干舌燥,这赵俊生也不请他入座,连口水都没有,当即面露不悦“赵都统,本官怎么说也是金陵大营元帅行辕长史,大老远的跑来,你连一口水都舍不得?”
“您看我这个粗人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得罪,得罪了!”赵俊生拍了拍额头,当即对李宝吩咐“叫人送点茶水来!”
很快有亲兵送来一碗白开水,江源一看,心里怒气更甚,竟然给他喝白开水,几片茶叶也舍不得放!
赵俊生笑着说“江长史恕罪,上头不给本都统调拨辎重,南天堡至大娥山防线驻军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喝茶了,本都统平日要喝茶都是从树上摘几片树叶子用开水冲泡,味道又苦又涩,下面的人可能担心江长史喝不惯,所以没放树叶,还请江长史别嫌弃这白开水呀!”
泡树叶当茶喝?江源简直无语了,心里极度鄙视赵俊生,你没茶叶就别喝呗,竟然用树叶泡开水当茶喝,亏你想得出来!这种事情还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江源也知道赵俊生这里的确艰苦,毕竟上面不调拨辎重,赵俊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如果不派兵劫掠,根本解决不了大军的军需消耗问题。
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本官将就着喝白开水吧!好了,咱们说正事!”
“在下洗耳恭听!”
“咳咳!”江源咳嗽两声,说道“当初赵都统和辎重营调来这南天堡时,赵都统曾向金陵大营借了五千匹马,是找古监军借的,有这事吧?”
赵俊生心中咯噔一声,心说刚想利用这几千匹马和兵卒组建骑兵,兵卒也挑选出来了,操练的方案也拿出来了,这家伙不会是来讨回这几千匹战马的吧?
可这事还真否认不了,当时他找监军古弼借这五千多匹马时还有其他人在场,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赵俊生只能老实承认“没错,本都统的确向古监军借了五千多匹马!”
“赵都统既然承认有这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如今金陵大营各军都在补充兵力,正急需战马进行操练,还请赵都统把这五千多匹马交还给金陵大营,并派人随本官一起把这批战马驱赶前往金陵大营!”
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你让老子吐出来?没门!
赵俊生心里嘀咕一句,面带难色的抱拳说“还请长史见谅,如今我南天堡至大娥山防线的驻军也在进行操练,这批战马已经派上了用场,所以只怕暂时还不能交还给金陵大营,劳烦长史回去禀报监军,就说等待赵某这边的操练进度完成,立即奉还!”
江源脸色一变,“赵都统你这是何意?这批马本就是金陵大营的,当初借给你只是让辎重营代步而已,如今战事已结束,还请赵都统立即归还,好让本官回去向监军交差!”
“赵某不是说了嘛,如今这批马已经派上了用场,若是归还给金陵大营,我这些兵卒这些日子其实白练了?这是万万不行的!”
江源霍然起身,脸色不善的质问“赵都统,照你这说法是不打算归还喽?”
“不不不,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这个道理赵某还是知道的,可金陵大营也得体谅一下赵某的难处吧?”赵俊生说到这里,突然一拍脑门“哎呀,赵某突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安排下去,劳烦长史稍坐片刻,赵某去去就来!”
他说完也不等江源反应,转身就走出了营房大堂。
江源在营房大堂内坐了不短的时间,始终不见赵俊生回转,白开水都续了好几盏,喝得他直想上茅厕,他起身向外走去,去被门外两个守卫拦住,其中一人问道“不知长史要去何处?”
“本官要去茅厕!”江源有些不高兴,“让开!”
守卫却说“长史可能不知道茅厕在何处,小人带您去吧,请!”
“前面带路!”
等如厕后出来,江源向在军营内走走,却被守卫拦住“长史请见谅,军营乃重地,外人不经允许不得私自随意走动,请长史回大堂等候!”
江源生气道“本官是答应元帅行辕长史,也算是外人吗?难道本官向看看这军营也不行?”
守卫道“上次柔然人攻破了大娥山,打到了金陵大营,很多人都怀疑金陵大营之中有柔然人的奸细,所以都统有命令,外来人员若没有他的陪同,任何人不得在军营内随意参观和走动,还请长史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兵”。
江源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可一想到他什么身份?这几个小兵是什么身份,他何必跟几个小兵置气?当即把大袖一甩,转身走回了营房大堂。
此时赵俊生与高修正在集合挑选出来的三千六百人,所有人都分到了一匹马、一杆长矛、一张骑弓、一把刀和一壶箭矢,这就是赵俊生为这些还不是真正骑兵的骑兵准备的装备。
防具方面,马没有防具,除了马鞍马镫、辔头和得胜钩之外,什么都没有;骑士的防具都是清一色的皮盔皮甲,很轻便,作为轻骑兵,这些装备已经是相当齐全了。
趁着兵卒们正在熟悉战马和装备的时间,高修低声问“都统,不是说好明日开始操练的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今日就开始,心急也不再这一天半天吧?”
赵俊生说“你以为我想如此火急火燎的?金陵大营派了长史江源过来向本都统讨回这批战马,本都统若不让士卒们操练起来,如何自圆其说把他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