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烘烤之下,在石门沟西北八里处的山坳内,花木兰和她的右厢军一千三百余人躲在树荫草丛下纳凉。
“胡英,传本将军令,趁着还有时间,让将士们把战马都拴在树下吃草,大家赶紧睡觉休息!”花木兰对胡英吩咐道。
“是,将军!”胡英抱了抱拳转身去传达命令。
副将仆真凑上来,“将军,您说姚昭大军一定会来吗?”
花木兰说“此前赵将军派人追踪过,姚昭大军是抄小路往石门沟方向而来的,他们除了去攻打贺多罗的人马还能去哪儿?”
仆真点头“这倒也是!”
花木兰扭头看了看身后山坳之中树荫下避暑的将士们,心中不由一痛,三千精锐骑兵,到现在只剩下一千三百人,折损了大半,这其中有一千多人在两天山地防守战中阵亡的,不得不承认,她手下的骑兵真的只适合骑兵战法,把他们当做步兵与真正的步兵对抗,那真是让他们送死。
仆真看见花木兰的神情,明白她是在为折损的兵将们痛心,劝慰道“将军,那些阵亡的将士是战死的,死的其所,将军不必过于自责!”
花木兰摇了摇头“若我事先派出警戒哨在阳武方向就会提前得知姚昭大军到来的消息。我还是对贺多罗这等人没有加以防备,我怎么也没想到有自己人会借敌军的手对付我们,我是统兵大将,这事我有责任啊!”
参军吴大德走过来蹲在旁边一棵大树下说“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哪个将军敢保证自己一直不败,所有名将都是在战斗中学习积累战斗经验而成长起来的!”
在吴大德等人开导花木兰的时候,赵俊生和幽州军此时也已经埋伏在了石门沟东南方向六里处的一片树林之中,所有人都在躺在树林里呼呼大睡。
赵俊生带着李宝和几个亲兵在树林内检查兵卒们的睡觉状态,他已下令所有人都必须睡觉,不准在说话议论,要蓄积精神体力为下午的战斗做准备。
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赵俊生走到一棵树下看了看脚下,发现地上有一些黑色的果子,这似乎是桑葚,再抬头一看,看见头顶桑树上结满了桑葚。
“那个谁,你去拿几张防水油布过来!”赵俊生指着一个亲兵吩咐。
亲兵立即去拿了四张防水油布在赵俊生的指挥下铺在桑树底下,赵俊生抬腿一脚蹬在桑树干上,成熟的桑葚如同下雨一般掉在防水油布上,铺了满满的一层,黑黝黝的,个头挺大,看着就口中生津,忍不住咽口水。
赵俊生大手一挥“包起来,去弄点清水泡一下!李宝,你再去找找,看树林里是否还有桑树结果,若有就把成熟的桑葚弄下来给将士们尝尝鲜!”
几个急忙亲兵去处置,没过一会儿,两个亲兵用一块防水油布抬着一兜清洗干净的桑葚走过来,赵俊生抓了一把,往嘴里丢进去一颗,“嗯,味道不错,很甜,带一点酸酸的味道!”
李宝把整片树林找了一遍,还真让他找到了十来棵结了果的桑树,叫上一些亲兵把这些桑树上的成熟桑葚都震落下来用油布包着去清洗。
把所有清洗干净的桑葚都集中在一起,李宝对赵俊生说“差不多有两百多斤!”
赵俊生又抓了一把,对李宝说“一个时辰过后无论贺多罗那边是否有示警都把所有人叫醒,让每个人来抓一把,都吃点儿!”
“是!”
赵俊生吃了两把桑葚,在一块防水油布上倒下就睡。
一个时辰过后,他准时睁开眼睛醒来了,此事兵卒们正排着队过来领取桑葚,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但每个人也只能分得一把,毕竟有三千人。
此时在石门沟西南方向通往白檀的道路一侧出现了一个燕军骑兵,此人身后是一条很隐蔽的小道,这条小路夹在两山之间,杂草丛生,若不走进去根本不知道有路,这个位置距离石门沟只有五里。
“去告诉将军,我们已经到了小路出口了!”领头的斥候队长对身后一个骑兵吩咐。
身后的骑兵立即打马掉头回去,距离这里两里左右的两山之间峡谷之中,姚昭带着他的麾下兵马刚刚抵达这里。
斥候来报“启禀将军,前面两里处就到了出口了,距离石门沟只有五里!”
姚昭立即举起了手,他牵着马扭头看了看,对传令官吩咐“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
一声声吆喝声传递下去,兵将们纷纷把马拴在山石或树干上,倒在草丛里就呼呼大睡。
姚昭把马交给亲兵,对斥候吩咐“告诉你们队长,派几个人装扮成猎户去石门沟打探一番,看石门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是!”
一个时辰之后,斥候回来禀报“将军,查清楚了,石门沟依然在我军手里,魏军贺多罗部正在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