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做任何动员,这三百人已被他操练得只剩下服从和战斗,不用激励提升士气,他们也能够战斗倒死。
所有人都举着火把,排成四列纵队在经过整修的宽阔道路上打马疾驰,在幽州境内,所有县级以上的道路都经过修整,加宽加固,甚至许多地方都铺上了砂石,并排骑行四骑毫无压力。
夜晚行军如果不是没有办法,骑兵一般不会策马疾驰,因为在视线不清晰的情况下,战马很容易踩进坑洼之中造成马前失蹄或折断马腿,即便在大半天,马前失蹄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
不过这次赵俊生赶时间,又准备了备用战马,只要是在幽州境内,即便把备用战马用坏了还可以在驿站进行补充,驿站可是赵俊生当任幽州刺史以来整顿的一个重大工程,全面加强了驿站的传讯能力和补给能力。
在幽州境内的关隘和城池对于赵俊生来说都不是问题,一路上畅通无阻,但过了幽州境内就要麻烦得多,好在赵俊生已经让郭毅事先派了细作去他前哨。
出发前已经准备足够的干粮,就算沿途不进城补给也不会影响行军,可以绕过城池继续行军,但过关隘就绕不过去了,只能事先让郭毅派细作去疏通关系,收买关隘守将或兵卒。
从幽州到平城最险要的一座关隘就是飞狐陉,这座关隘自然不在幽州境内,而是在司州的管辖之下。
两天之后的夜里,赵俊生带着三百亲卫骑兵来到了飞狐陉关外,一个人影从旁边树林里蹿出来,“小人甲庚拜见王爷,郭校尉命小人在此接应王爷!”
赵俊生勒马停下,问道“郭毅他人呢?”
“在飞狐陉关内接应王爷!”
“走,去飞狐陉关!”
飞狐陉关修建得并不算坚固,但胜在险要,赵俊生等一行人大队人马来到关前勒马停了下来。
“小人是郭毅,关前可是家主?”关城上传来声音。
赵俊生回答“正是本老爷!”
城门很快打开,两队兵卒跑了出来列队,赵俊生挥了挥手,带头骑马走进了飞狐陉关内。
关内四处都亮着火把,郭毅和守将以及不少的守关兵将在关城内,城墙上还有着不少兵将,赵俊生注意到所有兵将都握着兵刃,城墙上还有许多弓箭手引弓待发。
赵俊生心里很不踏实,郭毅带着守将上前来介绍“刘将军,这就是我家家主,这次是要赶往太原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这刘姓守将三十多岁,面相平淡无奇,倒是一双眼睛锐利得很,一直在赵俊生身上来回扫视。
赵俊生抱拳“刘将军,给你添麻烦了!”
守将摆摆手,他打量了赵俊生和身后三百骑兵,看见他们手中都握着用布条包裹的长棍,问道“你们拿的是什么?似乎是长矛?拿过来看看!”
郭毅连忙说“刘将军,这年头外面太乱,我家家主出门带一些随从和兵器也主要是为了自卫,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守将很好说话,但一说话就要钱“可以,但得加钱!”
“加多少?”
“加一倍!”
郭毅一听怒了,这家伙简直是贪得无厌,已经收了他五十金了,现在却要临时加强。
赵俊生举手阻止郭毅说话,以免发生冲突,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对苻战挥手“给!”
苻战只好命人打开马背上一个木箱子,从李勉取出五十金,然而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守将眼里精光一闪,他把箱子里装满的金子都看在眼里,再一扫后面骑兵备用战马上挂着十来个箱子,如果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金子,那岂不是······
守将悄悄在后背做出了攻击是手势,赵俊生耳朵特别灵敏,他听到了拉弓的声音,当即眼神中凶光一闪,手里抓着的长枪一抖,缠在上面的布条尽数震碎,战马突然加速跑了两步,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顶住了守将的咽喉。
“让你的人住手,否则我让你血溅五步!”
守将没想到赵俊生竟然如此闪电般的身手,一招不慎就被制住,吓得大叫“别动手,别动手,都给我把弓箭放下!这位老爷有话好说,千万伤了和气!”
赵俊生眯着眼睛,对身后的苻战挥了挥手,亲兵们迅速下马把城上城下所有守军兵卒全部控制起来,缴了他们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