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学究被请了过来,来的时候有些急,老头额头上都冒着汗珠。
“小老儿拜见大人!”
余大年摆摆手,把书册扔给老头,“你看看认识这上面的文字吗?”
老头接过书册看了看,把整本书都翻了一遍,抬头对余大年说“这是古象雄文字,大人也就是把小老头找来了,找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认识这种文字,如今识得这古象雄文字的人不多,小老儿敢说整个长安城不会超过五个,有一个前几天还失踪了!”
“快说,这书册上写的是什么?”
“回大人,这上面似乎是写的一种冶炼金属的流程和制作冶炼炉以及其他冶炼工具的方法!”
余大年脸色一变,又下令“来人,去将作监找一个相关的官员过来!”
小半个时辰过后,一个将作监的小官匆匆赶了过来。
“队官,这位是将作监的文大人!”
“文大人,麻烦你了,把你请过来就是想请你看看这书册上画的东西你是否认识!”
这位文大人接过书册看了看,看见书上画着的图画时脸色一变,“这不是炼钢冶炼炉的构造图吗?这是什么书?咦,手抄本的梵文?这东西除了我将作监之外,其它地方绝对没有,它怎么出现在这本手抄书册上?”
站在旁边的老头说“这位大人,这字是象雄文,与梵文还是有区别的!看着墨迹应该是近日所抄。等等······等等,这个字迹怎么这么熟悉呢?虽然它不是写的汉文,而是用象雄文写的,可这字迹笔画越看越熟悉啊!”
余大年连忙问“老丈,你发现了什么?”
老头想了想问道“老朽是否可以翻看其他书册?”
余大年考虑一下,同意道“可以,但是你要记住,你看过的内容要立即忘掉,别给自己惹祸,这上面的东西绝对不能传到外面去!”
“是,小老儿一定不外传!”
老头拿起一册接一册的书籍不停的翻看,一连翻看了五册书,他终于在其中一页位置停了下来,他神情激动的叫道“果然、果然,果然是他!”
“老丈,什么意思?”余大年问。
老头拿过书册送到余大年面前“大人您看,这一页上有几个汉字,这个笔迹老朽认识,从这个笔迹上,老朽就知道是谁抄录了这些书册!他叫宋彦之,是秦州人,是礼部的一个小文吏。先前老朽说长安城内认识象雄文的不超过五个人,这其中一个就是他,老朽与他也算是忘年交,前几日老朽去找他,听他家人说他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这上面的几个汉字并非是故意留下的,而是不好翻译,象雄文中没有与这几个汉字意思相同的字,所以他只能原封不动的抄录下来!”
余大年这下明白了,他看向末玛“使臣阁下,现在您还有何话可说?这就是证据,您的随从诺雅要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这些书册我也要一并带走作为证据,您若有任何问题可以向有关衙门申诉!”
末玛走到诺雅面前,冷着脸喝问“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些书册是哪里来的!”诺雅哭诉道。
末玛心里松了一口气,皇城司的行动太突然了,她刚刚心里一直绷着,就担心诺雅承认,一大诺雅认罪,她这边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只要诺雅不认罪,乾国方面在没有抓住现场的情况下仍然有些证据不足,她完全可以推脱说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末玛对诺雅说“诺雅,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你先跟他们走!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清楚!我会设法找人把你捞出来,你一定要挺住,明白吗?”
“是,王!”
“好了!来人,给我带走!”余大年大声下令,几个甲士把诺雅押走。接着他又下令把书册打包全部带回皇城司。
那位文大人立即叫道“余队官等等,这些东西是我大乾最高机密之一,绝不能流落在外面,我必须要把它们带回将作监!”
余大年笑着说“文大人别着急,这些书册暂时交由我们带回皇城司作为证据,待案子结了一定会通知将作监来人带回的!”
“那······好吧!”
余大年等人回到皇城司之后立即对诺雅展开审讯,但诺雅的口风很紧,什么都不肯说,一口咬定她是被脏脏陷害的,一连审讯了三天都毫无进展,那位失踪的宋彦之也依旧毫无音讯。
“怎么,她还是不肯说吗?”余大年被叫到了赵平的公房问话,何庸也在。
余大年摇头。
这时一个办案人员跑进来禀报“提督、司丞、队官,刚才京兆府衙门派人来说他们接到有人报案在义宁坊发现了疑似宋彦之的男尸,让我们派人过去看看是不是宋彦之!”
赵平和何庸、余大年互相看了看,起身说“走,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