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宪问道“叶将军,这几人······”
叶同章脸色凝重道“是什方县令、郪县县令······看来乾军改变了策略,他们派骑兵围住我们,却派步兵去攻打川蜀各地其他城池了!”
陈宪一听,怒道“这些人活该,谁让他们不听刺史府号令前来增援的?谁让他们私心过重想要保存实力的?邻近的郡县城池遭到攻击他们也不派兵救援,只管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这下好了,乾军分兵了,采取各个击破的手段,他们一个个等死吧!”
叶同章摇头苦笑,“陈将军,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说气话了,还是想办法破解眼前的不利局面吧!”
“破局?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我没有办法,现在我们自身难保!除非有人去说服其他各地守军,让他们集中兵力或许能自保坚持到朝廷援军到来!”
“陈将军你这不是废话嘛,若是有这样一个人有这种本事何必等到现在?”
陈宪叹道“所以咱们明知道乾军的用意和目的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川蜀各地守军被他们一一拿下,咱们这座城很快就会成为孤城了!叶将军,我也不瞒你,我对守住这里没有丝毫的信心,但我等身为军人却又不得不这么做,自古忠孝节义,家父家母早已不在人世,孝敬双亲是做不到了,如今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忠守节,方能不枉来人世上走一遭!”
说话之间,城外的乾军已经有了动静。
一个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抱着大刀走到几个被俘官员身后。
李宝对城楼上喊道“想必城楼上有人认识他们吧,认识就好!来人,全部砍了!”
刽子手们挥刀帐下,几颗人头滚落在地,尸体随之扑在地上,鲜血还在不停的喷射出来,城头上所有人都感觉心底升起寒意。
几个人头被乾军兵士用长矛戳起来挂在了横梁上,人头的恐怖面容正对着城楼和城墙,一个个还瞪大着眼睛,看得守军兵将们瘆得慌。
“吗的,天天面对着这些恐怖的人头,这日子还咋过啊!”
“别逗了,死人你还见得好啊?那次打仗不是尸山血海?咱也不是没有坐在尸堆上吃过饭!”
“你个锤子的,这能一样吗?这些人不是战死的,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人砍的脑袋,有怨气啊,说不定阴魂不散,懂不懂!”
“吗的,你这么一说老子还真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又过得一日,都安县令、绵池县令、汶江、广柔、蚕陵、湔氐等县全部被乾军第二路军攻取,这些县的主要官员被一同押解到乾军大营。
李宝按照赵俊生的命令,同样把这些官员押到东城门外一一斩首,然后命人把头颅挂在横梁上。
再又一日,巴东郡的几个县又相继被攻占,主要官员也被押过来,又被李宝带人押到东城门外一一斩首。
随着被斩首的川蜀各地的宋国官员越来越多,城内的守军知道川蜀各地正在逐一被乾军攻占,要不了多久,他们这座城就会成为孤城,若是朝廷不派援军过来,他们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增援了。
守军的士气随着每天都有官员被押过来斩首而一点点的消失,乾军每杀掉一个官员,守军们就知道他们得到援兵的希望就少一分,如果有一天乾军没有人可杀了,那也说明守军完全没有得到援兵的机会。
陈宪的压力越来越大,却又不得不极力维持,每天都给守军将士们不停的鼓劲打气,但他知道这种办法只能用几次,一直用下去很快就会失去作用,因为将士们的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过了半个月,川蜀各地全境都被乾军拿下,该杀的川蜀各地官员也杀得差不多了,东城门外的横梁上已经挂了百十来个人头,有些已经腐烂发臭,有些还很新鲜。
这些日子,守军很多将士都因为失去了希望而失去理智,有发疯的,有冲动之下跳下城墙摔死的,有从其他城门逃走了。
守军原本有六千六百余人,等到乾军攻下川蜀全境,成都城内的守军已经只剩下四千余人,两千多人用各种办法逃跑,一些人命大逃走了,一些人被抓回来执行了军法,还有一些逃出城外被乾军俘虏的,但乾军却给他们好吃好喝,还把他们带来东城门让守军参观。
“看看,宋军兄弟们,这些逃出来的兄弟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肥头大耳,每天好吃好喝,看看你们每天过的什么日子?城内除了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百姓们,你说你们还守什么?有什么好守的?快打开城门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