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严密关注双方大军动态和位置,若有消息立即报告!”
“是!”
下午,申时初,气温稍稍下降了一些,乾军再次来到城外摆开阵势。
苏戟还是按照之前的打法,对西门和北门进行佯攻,军阵虽然摆开,但只派少量兵力攻打,攻击力度也不强,但是在东门,乾军发动猛攻,比上午的攻势还要猛烈。
城墙上有不少没有经过太多操练的新兵无法适应这样的攻城力度,加上伤亡比较大,士气比较低落,城墙防御一度陷入困境。
无奈之下,守将陈宪只能抽调精兵上城墙防守,撤下新兵,让新兵缓一缓。
陈宪这么部署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以战斗方式训练新兵,让新兵在战斗中成长和适应,但这个代价是巨大的,仅仅上午就损失了两百余新兵,到了下午,此次参加战斗的不少新兵都吓破了胆,无论将官们如何施压都无法让他们鼓起勇气面对敌军的进攻。
攻城战打到日落时分,双方兵将都是精疲力尽,乾军敲了金锣收兵回营,城墙上的守军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最难过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伙夫们挑着担子把食物和水送上城墙,守军中的老兵们多少习惯了一些,早已饥肠辘辘的他们拿起食物狼吞虎咽,而那些新兵们却是一口也吃不下,看着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断臂,还有大量已经干涸的血液,所有新兵几乎都是没有胃口。
陈宪下令让新兵们强行进食,若不进食哪里力气继续作战?
被逼迫的新兵们不得不强行咽下一些食物。
吃过晚饭后,黄幢将来向陈宪报告,“将军,战损算出来了!”
“伤亡多少?”陈宪问道。
“死三百六十一人,伤两百二十三人!”
陈宪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这城墙上满地的尸体和残肢断臂,一眼就能估算出一个大概。
黄幢将继续说“根据末将统计,上午被敌军投石机砸出的石弹砸死砸伤的就有多达两百人,被敌军利用井栏放箭射死的最多,一半都是我军弓箭手,剩下才是枪兵和刀盾兵,真正被敌军爬上城墙杀死的只有几十人!”
陈宪问道“敌军伤亡有多少?”
黄幢将回答说“他们留下的尸体有四百八十具,伤兵应该两百到三百人之间,重伤亡数目应该是高于我方的,但他们是攻城一方,若是伤亡数目是我军两倍以上才算正常,但现在看来,他们的伤亡也比我们高不了多少!”
陈宪脸色沉重,心情更是沉重,他道“今天我全城观察了一遍,这些协从军的单兵战力与我们的兵士们差不多,但他们在敌军将校的指挥下就变得不一样了,战力提升不少!”
“再有,对方的攻城器械犀利,首先是投石机,石弹竟然落地就炸裂得四散飞溅,这给了我们很大伤亡,还有他们的弓箭手,命令率很高,远超过我们的弓箭手,特别是在用井栏与我方对射时,他们占尽了优势,接下来的仗很不好打啊!”
黄幢将点头道“将军所言不虚,乾军弓箭手的确厉害,若他们在城下放箭对我军将士的威胁不大,但他们站在井栏上放箭既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再加上箭术精湛,我军弓箭手完全被压制,损失太大了,必须要想办法摧毁他们的井栏才行啊!”
陈宪想了想苦笑着摇头“暂时想不到办法,若是城内有一支骑兵倒是可以谋划一番说不定能摧毁他们的井栏,但我们没有骑兵,若是派步兵出城去捣毁对方井栏,只怕是有去无回,还不定能得到目的!”
黄幢将无不担忧的说“将军,照这么打下去,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伤亡,只怕打不了几天,将士们的士气就会崩溃啊,一旦伤亡过半,军心就会不稳!”
以今天的伤亡情况来看,伤亡过半也只需要四五天的时间,而且伤亡过半带来的后果可不仅仅是对士气的沉重打击,而且会造成城防兵力极度减弱。
就比如一段城墙用一千人来守,与用五百人来守进行比较,五百人防守的防御力下降绝对不止一半。
陈宪想了想,对黄幢将吩咐“你带一些人去城内拆一些门板木板过来,用锯子锯成一块一块的,给每一个兵将发一块,让他们把木板绑在背上,一旦敌军站在井栏上放箭,就背对敌军,用木板抵挡,还可以抽冷子转身反击,这样不但可以防御敌军的箭矢,还能把敌军的箭矢回收利用!”
黄幢将一听,眼睛一亮,拍手道“这是一个好办法,末将马上就带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