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戌时,谭金带着三千人马小跑步快速行军,追上了魏无病的四千骑兵,想要在夜半时分进行偷袭,但这个想法注定无法实现,魏无病乃是乾国兵院科班出身的统兵将军,不但进行过系统的军事教育,而且有多年统兵作战的经验,在休息时岂能没有防备?
当谭金带兵追上来的时候就被魏无病安排的警戒哨发现了,魏无病虽然不敢肯定谭金会在深夜进行偷袭,但还是做出了相应的部署。
谭金身负阻击乾军骑兵的重任,要为萧斌的主力赢得撤退的时间,因此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在凌晨寅时对乾军骑兵营地发起夜袭。
当三千宋军将士高喊着冲进乾军营地时发现营地内竟然是空的,等他们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大量的马蹄声从两侧传来,在一阵地动山摇中,从左右两翼杀来的乾军骑兵把宋军切成了三段。
慌乱中,四散逃逸的宋军兵将被乾军骑兵肆意射杀和劈砍,死伤惨重。
在如此情形之下,就算是领兵经验丰富的谭金也只能网而兴叹,无力回天。
三千宋军能逃走的寥寥无几,大部分被乾军射死或杀死,少部分投降被俘,谭金也在被俘人员之中。
魏无病没有下令处决这五百多被俘和投降的宋军兵士,天亮之后,副将带着一千人马赶了过来汇合,禀报了留下阻击的两千宋军投降并被全部处决的事情。
魏无病没有因此处罚副将,将此事隐瞒下来,随后派了三百骑兵押送谭金和五百宋军俘虏前往江夏城关押,等待处置。
上午巳时,宋军主帅萧斌带着两万五千人抵达了汉水之上的来凤桥附近,打算从走来凤桥过汉水前往竞陵郡境内获得补给。
“宗越,此地距离过汉水还有多远?”萧斌颇感疲惫的问道。
为了尽量赶路,宋军昨夜行军到大半夜才就地宿营,今早天不亮又拔营启程,萧斌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苦,体力和精神都损耗较大,此时看上去神情很是疲倦。
宗越回答道:“大帅,此地距离汉水之上的来凤桥还有七八里路,很快就到了,只要过了来枫桥,我军再把桥给毁了,最少两天之内乾军是无法把桥修好的,而两天时间足够我军摆脱乾军的追击了!”
萧斌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过桥!”
“遵命!”
命令下达之后只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前方有一斥候策马飞奔而来。
“报——”
斥候骑马飞奔到宗越面前禀报:“启禀将军,来枫桥不知被什么人给烧毁了一段!”
“什么?”萧斌和宗越都是脸色大变。
萧斌立即问道:“怎么会如此?被烧毁了多长?能否快速修复?”
“回大帅,小人等人找附近渔民询问,渔民们也不知道是被谁少的,只知道是昨天夜里被烧的,大约被烧毁了十丈左右,想要修复,只怕没有一天时间是无法修好的!”
萧斌失声道:“什么?要一天才能修复?不行,我军没有这么多时间,宗越,你去找人修缮来凤桥,本帅只能给你一个时辰!”
宗越脸色一变,当即下马拜倒:“咱们军中并无工匠,短时间之内又去哪里找木料?一个时辰是万万无法修缮,就算一天之内也无法完成,宗越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能把这桥给修好,大帅还是砍了宗越吧!”
“你······”萧斌气急,还真差点忍不住下令把宗越砍了,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谁知道现在乾军追击到什么位置了,我军若被堵在这汉水边,只怕乾军骑兵很快就会追上来,若是无法过河,这两万五千人一旦被乾军骑兵冲杀来砍杀,天知道还能活下来多少人?”
面对萧斌的质问,宗越只好说:“大帅,末将认为此事蹊跷,如果这桥是乾军派人烧毁的,这事就不同寻常了,他们烧桥却不全部烧完,明显想让我军停留在这里等待修复桥梁之后再过河,这摆明是要拖延我们过河的时间,只怕桥没修好,乾军就杀过来了,所以我们不能停下来,不能被乾军主将牵着鼻子走!”
“那你的意思是?”
“继续向西北方向走,若末将记得不错的话,再往前走六十里还有一座桥,名曰陈家桥,我军可以从哪儿过河!”
萧斌再不迟疑,当即下令大军继续向西北方向行军。
次日上午,巳时许,宋军途经汉水东岸的柳树湾河边滩地,突然之间,无数箭羽从旁边的芦苇丛中射出。
宋军被射都死伤惨重,包括萧斌、宗越在内都没想到乾军竟然在这里设下埋伏,一时间被打懵了。
还不等宋军做出反应,两万多乾军从芦苇丛中杀出来,如狼似虎冲进了宋军散乱的队伍之中,顷刻之间,毫无防备的宋军在心慌意乱之下被杀得大溃逃。
乾军趁势追杀,无数宋军在逃散过程中被杀死,还有大量宋军慌不择路跳进了汉水之中,此时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人在水中很快会损失热量,出现抽筋、力竭等现象,就算是水性极佳之人也九成的可能性溺死。
河堤上,郦嵩看见宋军大溃逃的情况,对赵俊生说:“陛下,萧斌这支宋军已经完了,至少数年之内,宋军无力渡江反攻,陛下这下可以放心了!”
赵俊生点头:“传令下去,给朕活捉萧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