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要证明殿下是清白的,唯一能做就是要想办法搞清楚荆旻为何要反咬殿下一口,这对于他没有好处啊,他已经是不能活了,为何要在临死前陷害殿下?这说不通啊!还有那个书信的事情,荆旻肯定是知情的,书信必定是伪造,臣不明白的是,有何人竟然能把殿下的笔迹模仿得以假乱真,这实在太可怕了!”
赵东不由看向少傅张炜,起身作揖道:“少傅,本宫直到此时都还如同在梦中一般,那帮人用心竟然如此之险恶,想要一招致本宫于死地啊,还请少傅为本宫解惑!”
张炜看向赵东:“殿下,那几封信真不是殿下写给荆旻的?”
在场其他属官们听了这话纷纷色变,鲁榭当场就不乐意了,“少傅,您这是何意?殿下是什么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张炜却对鲁榭的话和其他人的脸色不管不顾,只看着赵东。
赵东道:“少傅,本宫真没有暗中指使过荆旻做这些事情,本宫若是想要弄钱有的是办法,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到大量的财富,又何必做这种上不了台面又损害大乾利益的事情呢?”
张炜神色缓和了一些,收回犀利的目光起身捋了捋长须,沉吟片刻后说道:“以老臣之见,殿下大可不必担心!陛下既然让殿下待在东宫不得外出,这段时日殿下就安心在宫中看书、习武!”
众太子属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是哪门子应对之法啊,人家已经都要把刀架在太子的脖子上了,你还让太子安心的看书、习武?这难道不是让太子等死吗?
除了赵东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怒气冲冲的看着张炜。
赵东却是对张炜作揖道:“请恕本公愚钝,还请少傅明言!”
张炜道:“此时相关人犯已经都被押入大牢,如果现在殿下派人去接触这些人犯,可能不但无功,反而有可能会被对方利用,对方既然打算用这件事情把殿下拉下太子的宝座,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抓殿下的把柄,这段时日,殿下做得越多,就可能错得越多,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
“殿下须知,陛下是明君,是千古难得的一代明君,有什么人能轻易欺瞒陛下的慧眼和判断呢?陛下下旨让殿下禁足东宫,看似是已经很怀疑殿下,实则又何尝不是在保护殿下呢?他这是为了不让殿下继续犯错啊,勾结粟特商人走私做买卖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大罪,陛下断然不会因为这个而夺了殿下的太子之位,老臣早就说过了,殿下只要谨记不犯谋反大罪,这个太子之位谁也动不了!”
“另外,陛下不让其他人做主审官,偏偏让蜀王做主审官,您不却觉得这事蹊跷吗?如果证据都是蜀王命人伪造的,犯人供述都是蜀王命人逼供的,蜀王这次定然会偃旗息鼓!”
赵东还没出声,旁边太子洗马刘宪却是反应过来了,说道:“少傅的意思是陛下已经怀疑是蜀王在背后捣鬼,所以故意让他来主审,以此来试探蜀王?”
张炜捋了捋长须笑道:“是试探,也是警告!陛下命三法司主官进行会审,就算蜀王是主审官,难道他真的能一手遮天、主导整个案件的审理过程和细节?他蜀王的威势还没这么大,朝廷也不是他蜀王开的!接下来,只要蜀王做任何陷害太子之举都有可能留下痕迹,而那几个朝廷大员的眼睛还没有瞎,他们都是一些老狐狸,蜀王想瞒过他们的眼睛可不容易!”
“此时此刻,殿下一定要沉住气,这件事情,陛下又何尝没有存着磨砺殿下的心思呢?殿下若是沉不住气轻举妄动,想法自救而被对手抓住把柄破绽加以利用,从而错上加错,定然会让陛下十分失望!”
赵东思索片刻,对张炜行礼道:“少傅之言发人深省,本宫深感敬佩!也罢,这几天本宫在宫中读读书、练练武,倒要看看我家老三能审出什么花样来!”
蜀王府。
赵平沉着脸走进了大堂,詹事卓不凡跟着身旁,他对大堂内去家丁侍女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家丁侍女们纷纷退去。
卓不凡对赵平拱手道:“殿下,陛下让您主审此案,这下好了,太子又被禁足东宫,什么都做不了,咱们有时间找到更多的证据给太子定罪,太子铁定完蛋了!”
赵平回过头来道:“你高兴得太早了!”
“啊?这······殿下为何如此说?”
赵平道:“你不觉得父皇对我那老大很偏袒吗?”
“陛下偏袒太子?这······有吗?臣怎么没看出来?太子还被禁足呢!”卓不凡很是疑惑。
赵平说道:“父皇向史大友承诺只要他说出真相就派兵礼送他和他全家老小出境,史大友原本的口供是对老大极为不利的,而父皇这么一承诺,史大友当然就翻供了,他这不是偏袒老大是什么?”
“嘶——臣听殿下这么一说,陛下似乎真有这么一点偏袒太子的意思,咦,不对啊,陛下好像还说了,会派人进行查证,如果史大友说谎就杀他全家老小啊!”
赵平摇头:“以当时的情况,老大被牵连进这件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几个犯人的口供都供出他的罪行,证据也是铁证,按正常情况,这已经足够给老大定罪了,可父皇偏偏给史大友承诺,这么一来造成史大友翻供,父皇就有理由进行三司会审,让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全部参与此案的审理,如此一来,黄德忠威逼利诱、屈打成招、诱供的事情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