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晁翼他们乘坐的这列火车的后面,还有十多节的车厢,拉的并不是乘客,而是用帆布遮盖着的从后方发到磨石城的军用物资。
在晁翼他们离开车站之后,列车后面那些拉着军用物资的车厢就和列车分开了,车站的工作人员麻利的忙碌着,只是很快的功夫,那些满载军用物资的车厢就被重新接驳到另外的火车头上,火车启动,吭哧吭哧的驶出车站,继续朝着磨石城外的南边前进,在两个小时后,抵达了前线车站。
天空之中飞着雪花,就在车站内,就可以听到远处的山岭之中不时传来轰隆的爆炸声和大炮怒吼的声音。
磨石城外的前线车站一片繁忙混乱,车站里的物资堆积如山,各种各样的伤病人员挤满了车站的站台,护士们在端着针水拿着手术用具在站台上奔跑,大声的叫嚷着,“让一让,让一让……”
“这里有重伤,需要麻醉,六号手术台马上准备……”
“止血钳,纱布,76号伤兵马上进行术伤口处理……“
“快,火车来了,先把这一批人送上车,到磨石城的野战医院……”医生们也在大吼着。
许多断手断脚的伤兵们在担架上哀嚎呻吟着,挤满了站台和车站空着的候车室。
而列车一进站,后勤部的军需官就指挥着人一拥而上,开始把车上的东西给搬下来,“快点,快点,早上没吃饭么,这些炮弹全部送到第一炮兵团……”
就在这一片忙碌中,突然之间,火车站上的了望台一个士兵的声音猛的响起,“敌袭……”
只是这两个字吼出来,车站了望台上的警报就一下子凄厉的响了起来,呜呜呜呜的声音如泣如诉,刺人耳膜,原本忙碌的车站瞬间慌乱。
在警报声中,架在了望台上的重机枪和车站附近的防空阵地上的机枪几乎同时朝着天空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
重机枪的声音在那一刻,几乎要盖过了车站拉响的警报声。
一条条的火舌在对着那犹如坠着铅块的云层喷射着,飘飘扬扬散落下来的雪花落到那滚烫的枪口和枪声上,直接就被融化,再次变成了水蒸气,消融於无形之间。
无数的子弹飞上天空,朝着天空之中从云层中钻出来的一群黑点扫射过去。
只是那黑点在空中灵活异常,在扑下来的时候,身形不时在空中翻滚着,变换着飞行路线,就像鸟儿一样机敏,一直到那些黑点接近到前线车站上空两百多米高度的时候,才有一个黑点被一串扫过的子弹撕破,在空中翻滚着,坠落下来。
黑点不是飞行器,而是长得像蚊子一样,只是体型达到四五米的长着翅膀的巨虫,这巨虫就是飞火虫。
飞火虫长着两对翅膀,口器像蚊子一样,是一根像短矛一样的一米多长的尖锐之物,被击中的那只飞火虫的两只脚上,还抓着两个食人虫。
被击中的飞火虫从数百米高的空中掉落下来,连带着它爪子上抓着的食人虫,一起砸到了车站外面一片建筑的楼顶上,食人虫也直接砸成了肉泥。
又有一只飞火虫被击中,一只翅膀被机枪子弹撕碎断裂,飞火虫的飞行轨迹一下子改变,无法再保持平衡,就只能从空中挣扎着掉落下来,摔在地上。
但是这一只飞火虫抓着的食人虫在掉落下来的时候却没有死,那两只食人虫一落地,就朝着不远处的车站迅速扑了过去。
“哢嚓……“一只食人虫直接扑倒了一个护士,一口就把那个护士的脖子咬断,鲜血直飙。
一群守护着车站的军人冲了过来,拿着手上的武器,对着食人虫猛烈开火,直接把那只食人虫打成了筛子,还有一只食人虫,则钻到了停在车站的火车的车厢下面,在铁轨间钻来钻去,躲过了第一波的打击……
一只飞火冲避过机枪的火力,从火车站的一个了望台旁边飞过,一道火线从飞火虫的口中吐出,整个了望台就变成了一个燃烧着的大火球,了望台上的机枪瞬间熄火,了望手和机枪手惨叫着,浑身冒火的从了望台上跳了下来。
摧毁了了望台的那只飞火虫瞬间贴近地面,将手上抓着的那两只蜷缩成一团的食人虫“空投”下去,然后再次震翅飞起,从一列火车的车厢上面飞过,随着它那那犹如吸管一样的口器中喷出的火线,两节车厢瞬间燃烧起来。
被精准“空投”下来的那两只食人虫只是一落地,蜷缩的身体就舒展开来,一下子露出狰狞的牙齿,朝着周围的人扑了过去,造成了一片混乱。
一下子,火车站内外,到处都是枪声。
高空之中,又有两只飞火虫被地面的火力撕碎,从空中掉落下来,但同时也有几只飞火虫突破高空中的枪林弹雨,从火车站旁边的的机枪防空阵地上飞过,随着几条火线落下,那机枪防空阵地上个瞬间就是一片火海。
……
只是短短十多分锺的时间,虽然那几只飞火虫和食人虫最终都被全部击落和击毙,但前线车站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到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飞火虫和食人虫造成了五十多人的伤亡,而飞火虫却像是一个会飞的火焰喷射器一样,眨眼的功夫,就点燃了车站里十多节的车厢,一个站台,一大堆的过冬物资,还有车站附近的两栋建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车站刚刚送来的军火没有被点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快,快,把这些炮弹搬走……”满头大汗的后勤军官大喊着,自己都卷起了袖子,加入到搬运工的行列之中。
车站的消防队员,则拖着消防水管,迅速的跑向着火点,在灭火,不让火势蔓延开来。
在这里,受伤,死亡,痛苦,反而成了无人关心的事情。